“你們要去閻王殿?”
聽到林昭說要去閻王殿,檮杌像是受了驚嚇一樣,戰戰兢兢的躲到林昭身後,龐大的身軀和林昭形成鮮明的對比,使得林昭瞬間嬌小了許多。
要光是躲也還好了,我隻當檮杌是因為偷了閻王的陰陽筆,心虛而已,可他竟然還抖了起來,兩隻虎爪緊緊摳在林昭的胳膊上,指甲尖銳的刺進肉裏,疼的林昭連連掙紮。
“傻大個,你快放開我,哎喲........疼疼疼。”
林昭忍不住呻吟,檮杌這才連忙放開林昭,愧疚的說不出話來,隻得默默站在一旁,可是渾身依舊止不住的顫抖,這不禁讓我有些不適應起來,堂堂上古凶獸,此刻竟被一個從不放在眼裏的閻王嚇到渾身發抖,真不知是該為他悲哀,還是.........悲哀了。
“你幹嘛怕成這樣,不就是偷個筆嘛,到時候我幫你解釋一下就行了。”林昭勸慰了幾句,捂著肩膀,揉了揉,翻開衣領一看,竟然已經又黑又腫,跟中毒了似得,頓時氣的不行,“你看看,你看看,都黑了,你想幹嘛,啊?你給我說說,你想幹嘛你。”
“我.......我不是.....有意的。”
檮杌越說越小聲,直到後來,我們甚至都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光能看到他嘴皮子在動,我看林昭非但怒氣不減,反倒更氣的樣子,連忙問檮杌,“你到底為什麼怕成這個樣子,要知道,憑你的實力,閻王跟你都過不了三招的。”
我原以為經我這麼一說,檮杌就算不說實話,但至少情緒能穩定下來,誰知,他竟然抖的更厲害了,八尺多長的尾巴,不受控製的亂擺,所到之處,桌椅皆難逃支離破碎的命運。
不光如此,檮杌的手腳也跟著不安分起來,隻見他四肢著地,虎爪用力的摳著地板,指甲深深的嵌入底下,發出指甲與玻璃那種摩擦的聲音,聽在人的耳朵裏非常不舒服,就好像有一隻手在揪著我們的心髒一樣,讓我莫名的煩躁起來。
“快阻止他,不然非得拆了我這客棧不可。”
說完,我便和祁夜一人一邊,緊緊拽住檮杌的胳膊,對視一眼,就開始同時發力,試圖將檮杌的四肢從地裏拉出來,可不知怎的,檮杌似乎比剛才更用力了,我明顯感覺到他在掙紮,忍不住定眼看了看,發現他的四肢已經近乎一半嵌入地底。
於是我和祁夜,更加用力,到了後來甚至都開始調動各自的氣息輔佐,奈何,還是拉不住檮杌下陷的四肢,林昭見狀,連忙對檮杌大喊道,“你別再跟夜哥他們唱反調了,乖乖出來。”
“我.......不是我.........我也不想.......控製不住啊。”
檮杌近乎哀求的語氣,徹底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他竟然控製不住自己,這地下究竟是一股多強大的力量,連檮杌都奈何不了,我趕緊示意祁夜放開檮杌,以免把我們也拖到地下。
“晏殊,你可知你這客棧下麵到底還有什麼。”
見我連連搖頭,為了防止檮杌繼續往下餡,祁夜連忙化出真身,從身上扯下鱗片,快速打入檮杌四肢,接著縱身一躍,分出四股淡藍色的水繩,連接到嵌入檮杌四肢的鱗片之上,緊接著,祁夜將四股水繩迅速繞到房梁之上,見檮杌終於不再往下陷,這才變回人身。
“檮杌,此刻起,你切不可妄動,我問你答便是。”
檮杌看了一眼林昭,見他點頭同意,才對著祁夜狠狠的點了點頭。
然後就聽見祁夜問道,“你剛才究竟為什麼突然下陷,想清楚再說,任何細節都不要遺漏。”
檮杌認真的想了一會兒,張了張嘴,大概是覺得不夠細致又或者是沒有回憶清楚吧,一個字都沒說,就閉上嘴巴,重新沉思起來,過了好久,才緩緩說道,“我隻記得我當時很恐懼,感覺自己好像要死了一樣,然後就感覺到有股力量在控製我,不斷拉扯,我很清楚,我要反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渾身都使不出力氣。”
一瞬間,我直瞪瞪地看著檮杌的臉,一個讓我十分不安的念頭突然開始瘋狂的襲擊大腦,但我知道,此時此刻還不是我下結論的時候,便催動出丹田裏的氣息,強行壓製住內心的不安。
緊接著,就聽到祁夜又問了,“那你此刻又是什麼感覺。”
隻聽見檮杌,大喊一聲,“大哥。”我們就看見林昭竟然也開始不受控製的下陷,速度甚至比檮杌還要快上不少,隻是我們遲疑的一瞬間,林昭就已經陷到了膝蓋。
我和祁夜甚至都來不及想,連忙抓住林昭,“晏殊,你先幫我拖延一下。”祁夜大喊一聲,就連忙化出真身,把剛剛用在檮杌身上的辦法,原封不動的套在林昭身上,這才勉強暫時止住林昭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