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連忙抬眼,目光落到熟悉的標記上,頓時眼前發黑,一個沒站穩差點把妻子給甩了出去。
“這怎麼回事,明明沒有走過回頭路啊。”
不甘一夜的努力付之東流,阿彪慌忙撥開雜草,嘀咕著,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肯定不會是我留的記號。
可偏偏,那些記號像是不甘心被主人拋棄一般,明晃晃的刺進阿彪眼裏,無聲抗議著阿彪的自我欺騙。
“這村子到底怎麼回事。”
望著熟悉的標記,阿彪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一夜徒勞,確確實實又回到了原地,腦袋一暈,頓時跌坐在地上。
“阿彪,這到底怎麼回事。”
妻子小心翼翼的詢問,彷佛帶著火一般,瞬間將阿彪弄的無比煩操起來。
“我他娘的哪知道怎麼回事。”
阿彪下意識大喊起來,嚇的妻子一愣,“阿彪,你。。。。。。。。”
“我什麼。”
表表煩躁的看向妻子,看著她渾身在不停的發抖,小臉也變的煞白 煞白的,頓時反應過來,趕緊上前安慰妻子。
“我。。。。。。。我隻是太急了,老婆你別害怕。沒事,沒事啊。”
妻子沉默著點了點頭,靠在阿彪懷裏,她真的是嚇壞了,又加上本身就懷有身孕,整整一夜都沒有合眼,不多時,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真是麻煩。”
阿彪小聲啐了一口,把妻子放在草地上,自己則是穿梭在雜草叢中,他不甘心就這樣被困在了這裏,他要回城,他一定要回城。
“可是她怎麼辦。”
看著酣睡的妻子,阿彪突然心生一計,“與其帶著這個麻煩,倒不如。。。。。。。。”
阿彪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壞笑,小心翼翼抽出妻子懷中的包袱,他決定拋棄身懷六甲的妻子,自己逃走。
重新踏上雜草叢生的小路,因為有了之前的經驗,阿彪這一次,幹脆直接朝著標記的反方向跑。
“這一次,我一定能順利離開這個破地方。”
視野逐漸開闊起來,阿彪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烈日,忍不住笑了起來,一路上,他都沒有再看到熟悉的標記,並且,不遠處,就是一條高速公路。
“我終於走出來了。”
阿彪興奮的甩了甩手中的包袱,兩腿一蹬,就朝著高速公路跑去。
此時的他,滿腦子都是回城之後的瀟灑日子,高興的像隻兔子一樣,又蹦又跳的。
“阿彪,站住!!”
身後一聲爆喝傳來,阿彪嚇的渾身一激靈,“誰叫我。”
“站住,你想去哪?”
是個男人的聲音,阿彪連忙回頭,一看,竟然是村裏的老神仙,而他的身邊的草地上,赫然躺著自己正在酣睡的妻子。
“他怎麼來了?”
阿彪還沒有從興奮中緩過神來,下意識對老神仙說道,“您老怎麼來了。”
隻見老神仙一臉不耐煩的抖了抖煙袋鍋子,照著酣睡的妻子就是一腳,隨即說道,“這婆娘你不要了?”
阿彪見狀,有些心虛,連連說道,“要,要啊,我這不是想著去城裏給媳婦兒孩子買點營養品嘛。”
可老神仙卻是不信,徑直走來,舉起煙袋鍋子就照著阿彪砸了下來。
阿彪連忙往後躲,一把抓住老神仙的煙袋鍋子說道,“老神仙,你這是幹嘛。”
“幹嘛? 打醒你這個拋妻棄子的蠢貨。”
“我沒有啊,老神仙,你誤會我了,我真的就是。。。。。。。。。”
阿彪連連解釋,可話還沒說完,就被老神仙一腳踹在肚子上,生生給打斷了。
“我也不怕告訴你,現在你婆娘懷了娃娃,在你們沒有生下男孩之前,你,和你的婆娘,是不可能離開村子的。”
阿彪一愣,隨即大笑起來,“你這話說的,難不成你還能困住我了?”
說完,一把甩開老神仙,拿起包袱就朝著高速公路揚長而去。
“哼,老東西,什麼年代了還重男輕女,再說了,你說不能離開我就不走了? 以為你是誰啊。”
阿彪完全沒有將老神仙的話放在心上,隻覺得是無稽之談,滑稽的不行。
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一隻腳剛剛踏上高速公路的一刻間,眼前景象迅速變化,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早已不是高速公路,而是蹲在山坡上砸吧著煙袋鍋子的老神仙,和依舊在酣睡的妻子。
“怎麼回事,我怎麼回來了。”
阿彪愣愣的站在原地,要不是大腿被掐的生疼,他甚至都以為剛剛經曆的一切是在做夢。
“早跟你說了,現在信了?”
老神仙冷哼一聲,滿臉都是陰謀得逞的快感,阿彪頓時火冒三丈起來。
“老東西,說,是不是你給我下了什麼迷魂陣,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