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能再供奉,難道我真的要死了?”
事關自己的性命,他自然是慌張到靈魂都幾乎要從身體逃走一般,但看著一臉淡定的孩子,他又不敢輕易把內心的不安暴露出來,畢竟,生死都隻能從孩子的口中聽說,他無法判斷,也更加無從查證話中的真假。
一翻思索之後,他突然想到,如果真如那孩子所說的,已經活不過今晚,那麼,他為什麼還要浪費時間呆在一個將死之人的家裏,跟他廢話呢,不對,這孩子身上,一定還藏著什麼秘密。
於是,他逐漸冷靜下來,順著孩子的話一步步,慢慢詢問,終於在與孩子的交談中得知,他其實並不是村長的小兒子,之所以一直用這個身份出現,據他所說,也隻是一時興起喜歡這個身份而已。
可是真的隻是一時興起? 他當然不會相信孩子口中這樣拙劣的借口,可同時,他也根本不關心孩子到底是什麼人,隻要他能讓自己好好活下去就行。
可也總不能孩子孩子的叫,正當他糾結要怎麼開口詢問的時候,孩子搶先說道,“我叫蘇岩,當然,如果你還是習慣以孩子稱呼我也不是不可以。”
說完,還不等他開口,轉身來到男人身邊,草草撥弄著男人的眼皮看了看,隨即說道,“你一定要想辦法留下這個男人,並且,一定要遵循那小鬼當年的囑托,午時一到,但凡及笄之下的孩子都不能出門,尤其是他的這兩個孩子。”
“為什麼? 他們跟古井有什麼關係。”
看著昏睡的男人,他心中萬分疑惑,他 很清楚,在這個男人出現之前,他從來沒有見過他們,甚至確定,男人也不是任何村民的親戚什麼的,完全就是一個外來的陌生人而已。
因此,他們絕對跟村裏那口比大巫年齡還大的古井扯上關係。
難道是蘇岩安排的? 不然他為什麼會說出剛剛那番話來,又是為什麼會消失數年之後,恰巧在男人出現的時候,突然找上門來。
莫不是,要殺自己的,一直都是蘇岩?
無數的疑問,在腦子裏橫衝直撞,攪的他心煩意亂起來,於是還不等蘇岩解釋,又馬上追問道,“他們到底什麼來頭,還有你剛剛為什麼要把小鬼放出來。”
“小鬼沒有出來,你放心。”
蘇岩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在有意隱瞞著什麼似的,這可是關乎生死的大事,他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於是不死心的追問道,“你到底再在隱瞞什麼?”
看著蘇岩不說話的樣子,他終於再也忍不住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從一開始就是想殺我的,原本,我以為你隻是想為村長報仇,可如今,你既不是村長的兒子,那麼為什麼要殺我,又是為了什麼突然改變主意,讓我供奉小鬼,還有,這個男人的出現,也是你安排的是不是,說,你到底有什麼陰謀。”
在他的連番質疑下,蘇岩一直安靜的聽著,嘴角微微揚起,在他臉上,看不到任何能跟這些事情扯上關係的表情。
蘇岩太神秘了,神秘的就像是那口古井一樣,讓人看上一眼,就心慌害怕。
而且,蘇岩似乎並不準備解釋那些一看就相當不合邏輯的問題,隻是輕輕的笑著,一直笑著,笑的他心裏有些發毛。
“你。。。。。。。你為什麼不說話。”
他不明白,作為一個成年人,雖說不上身手奇好,但也不至於被一個小孩子嚇到渾身打顫,甚至還有一種被壓製的感覺,實在讓他覺得十分窒息。
蘇岩到底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一切,他無從查證,也更加沒有勇氣去查證,麵對沉默不語的蘇岩,他一時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隻能無奈的蹲在牆角,將一腔憤怒,全都發泄在麵前無辜的花草之上。
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看著天就要大亮,麵前的花草也早已被他謔謔的不成樣子。
看著一地的狼藉,他的情緒非但沒有得到宣泄,反而更加煩躁起來。
終於,他再也無法忍受這樣任由自己瞎猜的氣氛,轉身走到蘇岩麵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吼道,“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他甚至都已經做好了與蘇岩玉石俱焚的準備,不料,蘇岩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一把扛起昏睡的男人,就朝著門口走去。
“喂,你要幹嘛。”
見蘇岩不搭理,他趕緊追了上去,心想,一定不能讓蘇岩逃了,不然,即便是不死,恐怕也要終生活在恐慌裏。
“站住,話還沒說完,你不能走。”
不料,蘇岩突然一腳將他踢出老遠,轉而大門一開,竟然把男人連代著那兩個孩子給仍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