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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林雨翔盡了挽留的義務,無奈手伸不到幾十裏長,掛電話的權利還掌握在Susan手裏。

“再見——”

“別——”回答他的隻剩“嘟嘟”聲。

錢榮探問:“怎麼,繼Susan以後又吹掉一個,你真是太失敗了。”

“失敗——失敗。”林雨翔自語。

謝景淵也剛回來,問同桌:“你怎麼沒來上課?今天講的內容很重要的。”

“哼,重要——”林雨翔落魄得隻會引用別人的話。

錢榮行善道:“我透露你一個消息,那個高三的正到處找人,準備今天晚上你打水時揍你呢!”

“揍我——”林雨翔的手終於從電話上挪開,狠狠踢一下凳子,用腳的痛苦換得心的超脫。

林雨翔決定下午也不去教室了,靜靜地等消息。窗外一片陰霾,這雨像是永遠下不完了。思緒亂得疲倦了,和衣睡了一覺。這覺安穩得連夢都沒有。

醒來發現天氣早變了,西天已經布滿了紅霞,可見雨過天晴時林雨翔還在睡夢裏——還在睡覺。

電話鈴聲由這落日餘暉的沾染而變得不刺身了,雨翔身上乏力,拎起聽筒,卻聽到自己父親的聲音:“你到底怎麼一回事,那天晚上你——”雨翔嚇得不敢聽,掛為上計,料想自己父親不出一分鍾後會再打來,從櫃子裏帶了點錢去外邊散心。

門剛碰上,裏麵鈴聲驟起,雨翔有些失悔,想也許可能是Susan的電話,再想下去覺得不可能,她不是不想聽自己的聲音嗎?

Susan也正後悔中午話說得太絕,林雨翔本身應該夠難受了,再經這麼一刺激,怕他消沉了,想打電話去抱歉,實在沒人接,隻好憂心忡忡掛掉。

林雨翔一路走到校門口,想自己的父母應該在路上了,興許趙誌良和金博煥會幫忙——不會,這事有辱他們的麵子,斷無出馬的理由。那麼回了家還不知怎麼樣呢,家人一向隻看分數不看人,倒是有批評家的風範,可這次與分數無關,料不定會鬧成什麼樣子;錢榮太可恨了,不得好死。詛咒後擔心回去後羅天誠他們會如何看呢?一定是看不起。Susan更別去想了,絕情得成了聾子,現在肯定在恨他……這麼想著發現手裏捏的錢濕了,是十七元,上次體育訓練費,跑得太累了,太不值了。眼眶不禁濕潤。

聽到遠方的汽笛,突然萌發出走的想法,又擔心在路上餓死,縱然自己胃小命大,又走到哪裏去。學校的處分單該要發下來了,走還是不走呢?也許放開這紛紛擾擾自在一些,但不能放開——比如手攀住一塊凸石,腳下是深淵,明知爬不上去,手又痛得流血,不知道該放不該放,一張落寞的臉消融在夕陽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