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靜靜,”她把最後一瓣橘子,遞到靜靜嘴邊,“我沒什麼值得你羨慕的,也要失戀,也會生病,也有好多秘密,不想讓人知道。”
她抬頭看了眼,這袋已經所剩無幾,金屬掛鉤上,還有滿滿的一袋需要今晚掛完。
“我記得小時候有次體育課跑八百米,被人從身後踩到鞋,狠狠摔了一跤,那時操場上課的應該有三四個班,全看見了。當時覺得真丟人,怎麼能這麼糟糕?太可怕了,天塌下來了簡直。現在想想,不就是摔了一跤嗎?”
她站起來,準備去找值班護士。
“你小時候肯定也有這種事,覺得天塌下來一樣。靜靜,五年後回頭一看,也就是摔了一跤,爬起來換身幹淨衣服,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家境、才能,很多東西都是天生的,就像誰都羨慕劉翔能拿世界冠軍,可也就是羨慕羨慕。”
那天晚上回去時,童言也開始有感冒跡象。
到星期一已經徹底成了重感冒。
那晚回來文靜靜本來說要給她看病的錢,童言沒要,那晚她來不及拿靜靜的學生證,是用自己的學生證看病的,反正學校也能報銷。
誰知道,到周一去了才發現,報銷的人蹺班了。
中午時間,校醫院的人並不多。
她開了些感冒藥,從二樓走下來,忽然身後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回頭看,竟然是那個沈……課代表,他和一個男生並肩站在一起,童言一回頭,那個男生立刻眼神一飄,笑著說:“我出去等你。”說完就不懷好意地笑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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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衡下意識托了托眼鏡:“生病了?嚴重嗎?”童言笑了笑:“就是感冒。”“那天校慶,我在宿舍看直播,”沈課代表似乎在想著措辭,略微停頓了下,“你主持的真好。”
“謝謝。”
要是換在平時,她多少會找幾句閑話過渡。
可是昨天一晚上鼻子堵堵的,都沒有睡好,現在已經沒什麼精神說話了。
好在這個男生也挺靦腆的,和她沉默地走下樓。到最後站在校醫院門口,才猶豫著問她:“看你精神這麼不好,要不,我送你回宿舍吧?”
他說的很客氣,稍許試探。
“不用,我還要在這裏等同學。”
童言做出一副要等人的樣子,看著沈衡和他同學走了,鬆了口氣。她從口袋裏摸出疊得整整齊齊的卷筒紙,開始擦鼻子……
忽然就進來一條短信。
估計是沈遙,她們三個和自己一起出的門,應該剛才在顧平生那裏受了訓。沒想到拿出手機,竟然是顧平生的短信:生病了?嚴重嗎?TK
同樣的話,沈衡剛才也問過。
可他這麼問,卻讓她不自覺地抿起了嘴唇。
一定是宿舍的三個人在受訓時候,為了轉移話題提到了自己。收件箱裏最後一條短信,竟是他三星期前發來的。童言站在醫院門口,猶豫了三秒,竟鬼使神差地回了條短信:嗯……有些嚴重,校醫說最好去校外的醫院……可是很遠,不想去。
發出去了,卻忽然心跳的重起來。跳的直發慌。
每次沈遙和一個男孩要開始不開始的時候,總會這麼試探。試探是不是在乎自己?會不會緊張自己?如果對方緊張兮兮,那就代表有發展的餘地,如果反應平淡,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她每次看沈遙笑眯眯地發短信,一臉春心蕩漾,就覺得好笑。
可現在,自己卻也在忐忑著他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