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肖遙的笑容,有幾分的苦澀,但是旋即就抹了平,神色凝重道:“明日我就要啟程去宜川,早年和金手掌,有些私交,雖然不可能說動他出讓宜川,但是有希望,總要一試。”
“宜川也不算是一房沃土,若是可以,我們可以以海濱城相換,這樣不可以嗎?”閆素素下午也一直在想,若是強攻不成,是不是可以以城易城。
任肖遙搖了搖頭:“不說金手掌肯定不肯換,就是肯換,那要將海濱城空出來,讓海濱的百姓遷徙到別處居住,這也是個浩大費時的活兒,這不是一個家族的搬遷,而是一座城的搬遷,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的。”
閆素素也知道,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隻是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法子?
“你何時去宜川?”
“等明日杭姚到了,我就去。”
閆素素抬手:“你們一起去?”
餘杭姚到了,也就說明水渠挖成了,眼前的劣勢惡態,這條水渠的到來,倒也算是多少能安慰人心。
任肖遙點點頭:“杭姚人脈甚廣,宜川城中,也不乏他認識的人,和他同往,至少希望會更大一點。”
“帶上我吧!”閆素素急求。
任肖遙看了她一眼,果斷的拒絕了:“宜川城裏,可不是善男信女,你不懂武功,不能同去。”
“不是有你和餘杭姚嗎?我保證,我跟著你們,哪裏都不去!”
任肖遙看她態度堅定,也知曉她的脾氣之固執,怕是他若是不帶上她,她一人偷偷也會去。
拿她是當真沒了法子,他隻能點頭應了,隻是叮囑道:“記得,緊跟著我和杭姚,哪裏都不許去!”
“知道了!”閆素素也不想給他們添麻煩,她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見到金手掌,然後無論用什麼法子,都會求他出讓宜川。
宜川,深秋。
閆素素從未想過,傳說中的宜川,城裏居然會是這樣一般光景。
蕭條的很,當真不是一般的破落,也可能是江湖人士,不拘小節,所有酒鋪店舍,俱是風中飄零,搖搖欲墜,殘破不堪。
宜川的百姓,衣著打扮,粗衣布衫,俱是普通百姓模樣,唯獨區別於普通百姓的地方,就是幾乎每個人都帶著武器。
刀、槍、劍、戟、斧、鞭、鐧、錘、抓等十八般武器,樣樣可見。
任肖遙和餘杭姚左右護著閆素素,一刻不敢鬆懈。
閆素素今日做了男裝打扮,臉上略施了粉黛調和的脂粉,讓素淨白皙的臉色,稍稍偏了黯淡一些,看上去,她就是個身材瘦弱的不起眼的男人,於任肖遙和餘杭姚站在一起,又像個發育不良的毛頭小子。
任肖遙出發前就叮囑了她,宜川人蛇混雜,不乏好色之徒,讓她行事低調,莫要招惹了人注意,是以她才會將自己裝扮成這般模樣。
一路上,倒是當真沒有人對她上心,隻是撇了她一眼,就把目光轉向了餘杭姚和任肖遙。
任肖遙容貌俊逸,餘杭姚則是衣著奢華,一個有才,一個有貌,自然招人耳目。
閆素素刻意錯開了兩人半個步子,看上去,她倒是像伺候兩人的下人。
三人且行竊走,麵色俱是凝重,到了一處看上去稍微富麗堂皇一點的房子,任肖遙停下了腳步:“到了。”
閆素素抬頭,隻見半新不舊的朱紅大門上,懸掛著一塊黑底金子的牌匾,牌匾上龍飛鳳舞的題寫了兩個字:“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