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來後就把鐵門關上了, 還上了鎖。
張柔的確沒有穿牆那種魔法技能, 被門堵在外邊殷殷切切地哀求他們開門, 這讓樊夏幾人同時舒了口氣。
為防萬一, 樊夏撿起根比較堅硬的人類大腿骨,對其他人道:“你們先挖著,我去看看門鎖。”鎖是鐵門自帶的,時間久遠也不知道牢不牢固。
“快開門啊……嗚嗚,它快要追來了。救救我…救救我…嗚”張柔哭聲淒慘,能聽出她聲音裏的恐慌無助以及濃濃的絕望。
若不是知道她並非真正的柔弱女子,怕是個人都會被她情緒把控極其精準的哭聲激起惻隱之心。
樊夏拿著骨頭走到門邊, 沒有說話, 門把手被從外麵扭得哢哢響, 看得人心裏發毛。但好在門鎖老雖老, 卻很□□, 任張柔怎麼扭都不開。
嗯?好像不太對啊。
樊夏突然臉色微變, 這他媽是張柔的老巢啊!她自家的門她肯定有鑰匙啊!那他們鎖門有個屁用?
至於張柔有鑰匙為什麼不直接開門進來, 樊夏隻能歸咎於大概是鑰匙找不到了, 或許是張柔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還在想方設法地騙取他們的不設防?
不管怎樣, 把命放在這種大概、可能、或許的幾率事件上真是太糟糕了。
樊夏思索著找點什麼東西來堵堵門, 可這鬼地方除了屍體就是土,門上也沒有可以拿骨頭卡門的地方。
她看著屍山那邊的幾人都埋頭加快了速度,想著要不和張柔飆下演技拖拖時間?張柔明顯是篤定門裏有人的,要是沒人回應她狗急跳牆真衝進來咋辦。
沒成想樊夏還沒開口, 門那端的張柔就跟長了透視眼一樣,萋萋婉婉地喊道:“誰在門後麵?是樊姐姐嗎?樊姐姐求你開開門,我是張柔呀,有鬼在追我,求求你開門救救我……”
張柔情緒很激動,把門拍得哐哐響。
樊夏捏著嗓子,湊到門縫那裏,抖聲道:“張…張柔?”
“是我。”張柔聲音含著哭腔:“張輝被鬼殺掉了,那個鬼現在正在到處找我,它馬上就要來了,我沒有地方能躲,樊姐姐你開門讓我進去好不好?”
樊夏暗道:不好,那個鬼不就是你嗎?
她做樣子地扭扭門鎖,手心衣服上粘著的屍油和門鎖接觸滑膩膩的直打滑。樊夏傷心地哀哀戚戚道:“我……我開不了門啊,門好像被鎖住了。我醒來時就在這裏麵了,就我一個人,有好多好多可怕的屍體。”樊夏抽泣一聲:“怎麼辦?我也好害怕,外麵就剩下你了嗎?”
張柔哭聲一頓,聲音拔高:“裏麵就你一個人?”
“對……”樊夏力求哭得情真意切,同時不忘掌握問話的主動權:“你知道這裏麵是哪裏嗎?我們不是在莊園裏嗎?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地方?會不會是追你那個鬼做的?”
門那邊聲音小了下去,估計是在思考她話裏的真實性。樊夏一邊嚶嚶假哭,一邊拚命祈禱:快點啊,再快點啊!
張柔沒有思考多長時間,才過去半分鍾的功夫,鐵門上就傳來邦邦的砸門聲響,砸得整扇門都在震動,恐懼到極點的淒厲女聲響起:
“啊!它來了!它來了!快開門快開門!”
尖叫聲中那瀕死的絕望不似作假,饒是樊夏也不經懷疑這地方該不會有兩個boss,張柔這是要被另一個boss給幹掉了?
那她更不能開門了,還希望他們狗咬狗能咬久一點。
求救聲很快湮滅下去,門外徹底沒了動靜。
樊夏安靜等待了幾分鍾,再沒聽到任何聲音,她沒有絲毫開門看看情況的想法,轉身就想回屍山那裏繼續刨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