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夏趴在桌子上猛地睜開了眼睛, 才發現她原來不過是做了一個夢。
夢中的她被噩夢驚醒, 醒來後發現自己好像被拖進了異空間, 村子裏隻剩下她一個活人。死去的村民偽裝成同伴, 想騙她進林子裏,她沒上當;然後是無數具複活的屍體緊緊地追逐著她,想要抓住她,最後被她關在了門外進不來。
樊夏暗歎:“機智如我,哪怕在夢裏也照樣給力呢。”
隨後從桌上爬起來環顧一圈的她發現……
怎麼屋子裏還是隻有她一個人?
但與夢中有所不同的是,她身旁的椅子上放著謝逸的雙肩背包,像是在告訴她主人沒有走遠, 很快就會回來。
樊夏到院子裏和隔壁屋看了看, 沒有人, 院門倒是半掩著。
天上的月亮仍然是兩個, 時間永遠不變的停在淩晨1:40。詭秘的夜空下, 遠處隱隱有人聲吵鬧, 聽不真切具體的位置, 她想起夢裏的情形, 決定暫時不要出去亂跑,在院子裏多等一會, 以免跟同伴錯過。
樊夏沒有等多久, 謝逸幾人就回來了,看到她醒來很是驚喜。
謝逸疾走幾步:“你終於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樊夏問他:“發生什麼事了?”
謝逸:“外麵沒什麼大事,還是那些人在鬧, 他們似乎發現時間在輪回的事了,現在全部聚在燒屍的空地那,哀求王翠的原諒。”
可惜,哀求是沒有用的,他們甚至連真正的罪魁禍首都沒搞清楚。
謝逸眼神擔心地伸手想來扶她:“倒是你,全部人都醒了就你沒醒,我們怎麼叫都叫不醒你。要不是尚有呼吸心跳,我還以為你也遭遇不測了。怎麼樣,你身上有沒有哪裏感覺不舒服?”
樊夏擺擺手拒絕了他的攙扶:“我沒事,做了個噩夢而已。”她瞅瞅後麵進來的人,喬雨,宋恬,白洲,一個沒少。
嗯?等等,怎麼李秀玲也在這?
李秀玲個子不高,低著頭默默跟在最後麵,進門時恰好被白洲擋去了身形,導致樊夏現在才發現她。
“她怎麼在這?!這個時候她不是該在懸崖那裏嗎?”
李秀玲頭發披散,遮住了大半臉頰,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謝逸解釋說:
“我也不清楚她這回怎麼會跟著一起回來,我們出去看情況時她就已經等在門口了,一直悶不吭聲的,像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樊夏觀謝逸談及李秀玲的神情,不像是理解了她當時暗示的樣子,否則他不會這麼毫無防備。
她心中著急,若她所猜沒錯,他們一個不小心就會中招。要是李秀玲同原來一樣回到懸崖那還好,她能趁她不在直接告訴他們解決時間循環的辦法和真正的死路,可壞就壞在情況偏偏發生了變化,李秀玲她竟然跟他們一起回來了!
這下讓她該怎麼開口提醒?
用手機打字?
不行,大家都在看著她,偷偷摸摸地反而更明顯,樊夏不好隻給謝逸看不給其他人看,但宋恬知道了真相肯定會壞事。
不然……
謝逸疑惑道:“你眼睛怎麼了?不舒服嗎?”
樊夏:“……”很好,看來眼神示意也行不通了。
她感到痛心疾首,謝逸你咋就智商突然下線了呢?
智商下線的謝逸還在問她:“是不是眼睛進沙子了,要不要我幫你吹一吹?”
“……不用”樊夏看看他發質極好的黑發,靈機一動:“謝逸,你的帽子呢?”
謝逸:“放在我包裏,怎麼了?”
樊夏一撫掌:“借我一用。”
待謝逸答應,她轉身回屋子裏去拿他的帽子,其他人靜悄悄地跟在身後。
遠處的喧鬧聲不知何時消失不見,沒人說話,周圍一下安靜得出奇,落針可聞。
樊夏一隻腳跨過門檻時,莫名感到一陣心驚肉跳,她摸了摸自己砰砰亂跳的心髒,倏地回頭看去,大家都在,沒人消失,她差點和緊跟在她身後的謝逸撞上。
所有人都在看她,謝逸問道:“怎麼了。”
樊夏笑笑,把跨進屋子裏的那隻腳收了回來:“我翻你的包包不太好,還是麻煩你把帽子拿來給我吧?”
“這有什麼。”謝逸不疑有他,不甚在意地跨進屋子裏,提起他的包來到樊夏麵前,從裏麵找出鴨舌帽遞給她:“給。”
“謝謝。”樊夏道謝接過,拿在手裏卻不見她有什麼動作。
謝逸就勢提議他們再去懸崖那裏看一看,她也沒有出聲反對。
樊夏的心裏,此刻早已炸成了一片煙花:沒有腳步聲!她竟然聽不到謝逸五人的腳步聲!
他們進來時有遠處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讓她一時沒注意到這個不算太起眼的異常。
可當周圍環境安靜下來,大家一起往屋裏走,耳邊隻聽得到她自己腳步聲的事實就逃不過樊夏的耳朵了。
正常人會沒有腳步聲嗎?又不是練過輕功的高手,太扯淡了!
李秀玲原本是走在最後的,眾人轉身後就變成了她走在最前麵,樊夏和謝逸走在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