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 阮秋平是一點兒都跟不上鬱桓的腦回路。
他們剛在傍晚時定了婚,晚上回到酒店的時候,鬱桓就忽然對他說:“阮阮,不如我們明天就結婚吧。”
阮秋平看著鬱桓漆黑明亮充滿期待的眼睛, 才發現這人竟然不是在開玩笑。
阮秋平簡直被嚇到了:“鬱桓……你怎麼想一出是一出?!我們才訂婚多久啊?你都想著結婚了。”
鬱桓抬頭看向阮秋平:“那阮阮覺得, 在正常情況下, 訂婚多久才能結婚?”
阮秋平想了一下, 然後說:“至少得三個月吧?”
……三個月。
你和那個人的婚約也是三個月。
鬱桓垂下頭, 輕聲問道:“那阮阮覺得,像我們這種情況, 我們訂婚多久才能結婚?畢竟我等不了阮阮三個月。”
鬱桓頓了一下, 抬頭看向阮秋平, 問道:“阮阮是想今年和我結婚, 還是讓我等一年, 明年再和我結婚?”
阮秋平愁苦地皺起了眉頭。
轉換成天庭的時間便是, 他到底是想今日和鬱桓成親, 還是想明日與鬱桓成親。
一天兩天的……就相當於沒有區別嘛……
可他若說讓鬱桓等他一周, 鬱桓便要在人間等上七年……
“……那就明年吧。”阮秋平咬著牙說。
“那阮阮和我說定了。”鬱桓笑著牽起阮秋平的手。
回到天上, 阮秋平整個人都是發蒙的。
明天再下去, 他就要和人間的鬱桓成親了。
阮秋平感覺自己正站在雲裏, 浮漂漂的。
昨天下凡歸來, 他還在困惑他和鬱桓之間的關係到底是什麼, 今天倒好, 直接成準夫妻了。
但他和鬱桓才重逢了兩天啊!
兩天之前,鬱桓在他心裏還一直是那個十七歲的小孩。
別說是人類造的火箭了, 就是天庭上的無限瞬移術, 都沒他倆速度這麼快的……
“你們這個小組怎麼這樣?”司命背著手走了過來, 捋了捋自己的長胡須,“知道自己犯錯了?害怕了?”
阮秋平聽見司命這話還愣了一下,轉頭看過去。
隻見他們這個小組確實看起來死氣沉沉的。
阮秋平剛剛在為結婚的事情發愁,整個人都憂心忡忡的,景陽走在他身後臉色蒼白,毫無生氣,辰海走在最後,身上十分狼狽就算了,還似乎因為景陽一直不理他的事情變得很是沮喪,又因為沒吃飽東西,餓地前胸貼後背,看起來像是一個行走的喪屍。
阮秋平這才想起他和辰海在人間打架被抓到的事,於是連忙問司命事情的處理結果。
若不是害怕被阮秋平沾染了黴運,司命簡直想戳著他的鼻子訓斥:“說說!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兩個神仙在凡間大打出手,我教學這麼多年,還沒遇見過這麼離譜的事!”
阮秋平剛想說話,就被辰海搶了先:“是我先看見阮秋平欺負景陽的!我剛一出水,就看見阮秋平拿著沙子往景陽身上撒……而且景陽身上全都是沙子,阮秋平身上卻幹幹淨淨的,這不是欺負是什麼?!對了,我喊了他一聲後,他還特地當著我的麵把沙子又撒到了景陽頭上,這不是挑釁我……”
“你沒看出來我們當時是在玩嗎?”景陽冷淡地開口說。
“我哪能看得出來呀?你背對著我,肩膀聳動著,我還以為你在哭呢……”辰海小聲說。
“這事我也有錯。”阮秋平說,“當時我動起手來太衝動,一時忘了是在人間,造成了不小的騷動,老師您盡管罰我們寫檢討,寫多少都行,我都寫。”
“你當然有錯!”司命說,“檢討是少不了的!但是又不隻有檢討!”
阮秋平愣了一下:“……不隻有檢討還有什麼?”
司命手背到後麵,歎了一口氣說:“昨天領導走後就說了,咱們這課堂其實還不錯,就是有一點不太好,那就是懲罰措施太單一!寫檢討並不能讓你們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所以還是來點兒實際性的懲罰比較好,今天開始呢,犯錯誤的學生再次下凡之後就完全鎖閉法術,甚至手環的隱身功能也隻在下凡後的五分鍾之內有用……”
阮秋平鬆了一口氣。
這倒沒什麼,反正他下凡主要是為了去見鬱桓,也不怎麼依賴法術。
辰海臉色卻變得十分糟糕,他今天下凡被祈月封了法術之後差點餓死。沒了法術後,他連在海底呼吸都做不到,基本上餓得隻能吃草了,若以後天天是這樣,他還怎麼活啊?
“另外,經費也從100塊錢減少到10塊錢。”
辰海的臉色更差勁了。
“最後一點,你們下凡的時間由原來的五分鍾延長到十分鍾,在人間就是60個小時,那在這60個小時中,你們就用這十塊錢好好的過,反正你們也餓不死,受點罪也是應該的。既然你們這次下凡用法術打起來了,以後下凡的時候幹脆也不要想著自己是個神仙了,就想著自己是個凡人!好好吃點兒苦,受點罪!記錄報告也是,既然凡間時間增多了,就按雙倍的寫!這一懲罰就暫時實施三天,你們都沒問題吧?”
辰海麵如死灰:“不行啊老師……”
“沒問題的老師!”阮秋平慌忙打斷辰海,眼睛幾乎能稱得上是閃閃發光,“但是老師,三天是不是有點太少了?畢竟我們這次犯的過錯這麼大,您多罰幾天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