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桓偏過頭。
他耳朵有些發熱, 但語氣仍是涼涼的:“阮阮又不喜歡我,為何要說這些甜言蜜語來誆騙我。”
阮秋平愣了一下,才忽然反應過來這些話似乎並不適宜對如今的鬱桓說, 於是他張了張嘴, 開口道:“……抱歉,我以後會注意的。”
阮秋平再次回到別墅的時候,發現他的任務難度已經從普通升級成了地獄難度。
鬱桓抹除掉那些人的記憶之後,管家忽然就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堅守在這塊兒無主的別墅裏, 恍恍惚惚,間像是做了一場長達數十年的夢。
今天一早,便遣散了別墅裏的工作人員,自己也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阮秋平剛到別墅的時候,那對暗戀彼此整整三年的男女此刻正在勉強笑著作告別。
保鏢隊長已換成了便服, 西點師則拉著行李箱準備離開。
保鏢隊長握緊拳頭,可想挽留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那再見。”
“再見。”
西點師推著行李箱漸行漸遠, 保鏢隊長佇立在原地眼含熱淚。
阮秋平看得心急,立刻施了一個小小的捆綁術在西點師的腳踝上,西點師兩條腿立刻並在一起,眼見著就要來一個平地摔——
幾乎在瞬間, 隻見保鏢隊長一個健步衝上去,一把就將西點師攔腰抱住。
阮秋平又施了法術營造氛圍,無數的花瓣從遠處吹來,飄飄然落在兩人周邊, 他抱著她,她看著他,目光比言語還要纏綿,場景比海報還要經典。
……告白啊!
阮秋平在心裏焦急默念。
然後他看見保鏢隊長將西點師扶起, 深情凝視了許久,又再一次說了個再見。
阮秋平長長歎了一口氣。
沒辦法了。
他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戴上帽子,墨鏡和口罩,衝上去就搶走了西點師手中的挎包!
西點師睜大眼睛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保鏢隊長就大喝一聲站住,然後就立刻追了上去。
保鏢隊長怒火衝天,咬牙切齒,若阮秋平是個普通劫匪,估計三分鍾內就要被他追上並被打趴下。
阮秋平用法術加快了腳程跑了三條街,在路過一個拐角的時候,伸手將那個包完整無好地扔到了地上。
保鏢隊長立刻撿起包拍了拍上麵的灰塵,再抬頭一看,阮秋平已經不見了。
保鏢隊長將包還給西點師的時候,整個後背都已經被汗水侵透了。
西點師麵色通紅,欲言又止。
……他都幫你搶回包了,你請他吃個飯啊!
而且你不是西點師嗎?要個聯係方式,下次約出來見麵並送些自己做的糕點也好呀!!!
阮秋平蹲在牆角看著這一切,幾乎要將心裏的話喊出來。
然後他看見西點師垂下頭,眼圈泛紅地說了聲謝謝和再見。
阮秋平:……
終於知道你倆為什麼雙向暗戀了三年都毫無進展了。
真是要急死人。
就在阮秋平一籌莫展之際,一串腳步聲卻突然出現在身後。
阮秋平轉頭一看,是鬱桓。
鬱桓看了眼再一次揮手告別的那兩個人,問道:“任務進展得怎麼樣?”
阮秋平:“不太樂觀,但也並不是毫無對策。”
“你準備怎麼辦?”
阮秋平重新戴上鴨舌帽,目露凶光:“我去製造點兒意外,把那個保鏢隊長弄個小傷,西點師就可以幫他處理傷口培養感情了。”
就在阮秋平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鬱桓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學院有規定,不能傷害凡人。”
阮秋平表情立刻就耷拉了下來,無精打采的。
鬱桓垂下眼,說:“阮阮不必再大費周章了,我自會讓他們恢複記憶,讓一切都恢複正常。”
阮秋平聽了這話,神色都呆了一下:“為什麼?我以為你不想……”
“我確實不想。”鬱桓走出這個角落,“但顯然,我也希望你能幸福快樂。”
鬱桓將阮秋平說過的話又還給了他。
鬱桓恢複那些人的記憶之後,阮秋平成了整個班裏任務完成得最好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