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有對方的把柄,就一切好說,我也不用怕你不守承諾,利用完之後就殺人滅口。”
一巴掌拍落宋淇河的手,孟子嫻掙紮著站起來,看了眼地上的霓裳,冷笑一聲朝著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孟子嫻轉過頭來,衝著宋淇河嫣然一笑:“若是到時候大人你不給我解藥,我就拿靜妃的命。我打不過你,不代表我製服不了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後宮婦人。宋大人你不是什麼好人,剛好,我也不是。”
分明是羸弱的外表,可是那語氣和眼神都極其鑒定陰冷,讓人不可小覷。
宋淇河望著自己袖袍上的血漬,眉心擰成一個結。
“我說話自然算數。給你解藥之後,你隻要不耽誤我前程大業,天高任鳥飛。”
她不過是想為自己謀求一條後路,如今她目的已經達成,並不過多言語,拂袖離去。
那一日發生的事情後續是如何發展,孟子嫻不知道具體,但卻聽說朝中有一名要臣暴斃家中,據說是死在溫香軟玉上的。
而且那女子,是絕色之姿。
京城中出了名的風月場子蘭月閣,也在短短數日之間落敗了,許多男子慕名而去,都隻看見已經被摘了匾額的空樓。
正被人換上新的匾額,好像變成了菜館子。
蘭月閣的媽媽也離奇失蹤了,無人得知其去向。
整個蘭月閣好似一夜之間蒸發了,偶爾有曾經常去的男人在街頭小巷提起,久而久之,人們也就將那紅塵之地忘卻了。
孟子嫻不得不佩服宋淇河做事手段雷厲風行,絲毫不拖泥帶水。
前幾日把她送回宮中後,除了讓她隨意打探一些消息之外,也沒什麼別的事情。
裹著披風,孟子嫻坐在桌前數著自己這些日子,從宮中各個地方偷來的金銀財寶。
她眼尖,偷的都是一些寵妃屋子裏的東西,那些給寵妃的賞賜如同瀑布流水一般,根本計較不清,丟失那麼一兩件,也是無從察覺的。
正摸著一顆夜明珠,靈兒端著廚房剛做好的晚膳推門進來。
瞅著孟子嫻手中的珠子,靈兒瞪大了眼,驚異道:“小主,您這是哪兒來的寶貝?”
孟子嫻漫不經心的把珠子丟進小木匣裏,淡淡道:“這算是什麼寶貝,不過就是一顆東海夜明珠,我見過的寶貝可比這個多的去了。”
“可是……奴婢記得咱們院兒裏是沒有這個物件的啊。”
靈兒將今日送來的飯菜悉數擺在桌上,眼神中還是帶著幾分疑惑的看了看那木匣子。
前幾日從靈兒的口中得知,“孟子嫻”原本就是宋淇河送進宮的人,靈兒對這個事情也是知根知底,所以此時孟子嫻也不避諱提起宋淇河。
“都是宋淇河讓我偷的。”
靈兒此時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宋大人儀表堂堂風度翩翩,除了跟靜妃有些暗自來往……
可宋大人怎麼看也不會是做雞鳴狗盜這種事情的人啊?況且,宋大人哪裏像是缺金銀珠寶的人。
難不成?
靈兒疑惑道:“難不成宋大人出了什麼事兒?需要小主您幫忙偷盜珠寶……”
孟子嫻嘿嘿兩聲,坐在桌邊大快朵頤起來,唉聲搖頭:“你不懂,有的人,就是衣冠禽獸,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
“你說的是你自己吧。”
一個熟悉的男聲傳來,孟子嫻險些被口中菜肴嗆到,猛喝了幾口水,扭過頭,就看見宋淇河站在她身後。
“宋大人。”靈兒對著宋淇河屈膝行禮,宋淇河微微一笑,抬手讓她平身。
靈兒識趣的退出了屋子,宋淇河和孟子嫻才開口說話。
孟子嫻抬抬筷子,示意他也坐下一起吃,臉上滿是戲謔的神情:“宋大人又來宮中私會了?”
斜她一眼,宋淇河有些哭笑不得。
“我讓你熟悉暗查宮中地形和消息,似乎沒讓你作賊?你好好一個姑娘,有一身本事,居然有這等嗜好?”
“我又不是‘孟子嫻’,早就與你說過了,我本是江湖中的一個女飛賊,這是我的老本行,再說,我偷點東西,莫不是礙大人您哪條道了?”
口中咀嚼著飯菜,孟子嫻的嘴皮子都還是不饒人。
“偷盜可以,別露出什麼馬腳。”
宋淇河打量她披散蓬亂的頭發和卷起的袖口,不禁在心裏哀歎,真是浪費了這張好皮囊。
“那你說說你當初是江湖女飛賊,怎麼死了變成了‘孟子嫻’?”
宋淇河捕捉到了孟子嫻神情裏一閃即過的觸動,她好似有些失落。
“死在本行上。”沉默了半晌,孟子嫻才不情不願的開口,聲音極輕。
宋淇河噗嗤一聲輕笑:“偷東西被人發現了?”
孟子嫻撇了撇嘴,白他一眼:“馬有失蹄人有失足。”
正當二人正在說話的時候,外麵卻忽然傳來了男子的聲音,那聲音粗獷低沉,不用看都能夠猜出是個肥胖的男子。
“這院兒什麼時候修在這裏的?裏頭住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