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悠揚,在空氣中飄散開來,聽之令人動心,孟子嫻走過去的時候,看著熟悉的背影,一眼就認出是宋淇河。
宋淇河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執笛的手,按壓在笛子的每個音節,吹出好聽的樂曲。
“誰?”他似乎是有所感,敏感的轉頭,就看到了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孟子嫻。
“好巧啊。”孟子嫻露出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朝他揮手,打招呼。
“你這次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宋淇河皺眉。
孟子嫻攤手,最終還是沒有隱瞞:“我夜夜都夢到淮輕歌騷擾我,我就出來超度她啊。”
宋淇河似乎是相信了:“辦完事,你快點回去。”他還是縱容了孟子嫻留在這裏。
孟子嫻目送他離開,見著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好看的,轉身回了房間,在這裏住了一天,吃齋禮佛,洗滌身心,果然那天晚上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顧景城派人來邀請孟子嫻去府上一聚,孟子嫻想著去了之後,或許有更多看見宋淇河的機會。
孟子嫻坐上轎子,到了景王府,管家親自來迎:“孟姑娘,王爺去宮裏議事了。”
孟子嫻擺擺手,讓他們不用在意自己,輕車熟路的摸到了自己原先住的房間。
直到晚上的時候,顧景城才回來,來到了孟子嫻的房間,滿臉疲憊。
“怎麼了?”
“沒事,就是朝廷上,出了些事。”顧景城揉揉眉心,輕歎口氣:“子嫻,下次出來,一定要先讓淇河的人,送信出來,不要再貿然出宮了。”
孟子嫻倒茶的手頓時一愣:“是,是發生了什麼嗎?”
顧景城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她:“皇上問我,令牌是不是掉了,為什麼我重複出去了兩次,重複試探我,好像是要把你逮出來。”
孟子嫻心裏一陣心虛,想起宋淇河對自己說的話,突然覺得這次是自己任性了,連累了別人,她真誠向顧景城道歉。
宋淇河擺手:“不必道歉,這件事,是我沒有處理好。”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安插的裏麵,有了別的人。”顧景城似乎是有些惱意,說得時候,帶著些許狠勁,這是孟子嫻第一次看到他與平日裏溫潤不一樣的感覺。
孟子嫻心想,如今第一時間會監視她的,便是陳淮梔。
“陳家,你知道什麼情況嗎?”孟子嫻試探性的問到,她擔心因為宋淇河的關係,顧景城因而不會講實話。
“怎麼,突然問到了陳家?”顧景城偏頭,認真的看著她。
孟子嫻腦子裏過濾一遍,最終慢悠悠的說出自己的理由:“陳淮梔,是宋淇河的人,你知道的吧。”
顧景城點點頭:“淇河當初願意跟我趟這攤渾水的時候,便是因為想帶陳淮梔出宮,與她長相守。”
孟子嫻聽見長相守三字,喉嚨就像吃了一塊骨頭卡住了,不上不下,痛得深刻,即使吞下了之後,也會一直有種難受的感覺,她澀然道:“她,真的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