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湘也沒有多說什麼廢話,再客氣的說了幾句,調節緩解了一下氣氛後,站在她身邊的婢女立刻去開始傳菜。
婢女們魚貫而入,-每個人手上端著托盤,埋著頭走了進來。
孟子嫻看著空蕩蕩的桌子漸漸的上滿了菜,菜香味撲鼻,肚子就有些開始餓了。
這一個個的官家夫人,吃的十分斯文,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塞嘴裏能放許久才會下下一筷子。
孟子嫻吃了第一口紅燒肘子的時候,就吃出了熟悉的味道。
這就是香來會館的那種獨特香味。
“溫大人,聽說您這次主管科舉,是否?”坐在孟子嫻身旁的女人,臉上濃妝豔抹,身上的香味都快要將孟子嫻給熏死了,現在竟然還來搭話。
孟子嫻露出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這科舉分了好幾層,也不算是我一人管理。”
“哎呀,誰不知道當今溫大人是聖上麵前的紅人啊。”這女人簡直就是不知所謂,根本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孟子嫻心裏煩得很,看著她的臉色也有些不耐,奈何這女人臉太厚,看不出孟子嫻的不悅,仍是一個勁的在說。
“我家犬子……”這女人笑得一臉褶皺:“今年也在科考之中,不知溫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孟子嫻臉色已經快要掛不住了,她眼角瞥見了於梅打量的神色,還有一種看好戲的從容。
孟子嫻覺得,這女人之所以可以坐在這裏,可能就是於梅將人放在這裏惡心她的。
她本身職責所在,哪會直接給這種人好臉色,當即冷下臉:“別說借一步說話,我一步都不給。”
這婦人被當場駁了麵子,這桌上的夫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禁笑了起來。
“嗬,不過是個女官而已,至於這麼嘚瑟嗎。”這婦人撇頭,小聲說到。
孟子嫻耳尖,還是聽到了,或者說,這個婦人就是要讓孟子嫻聽見。
孟子嫻吃了一口水晶餃子,用不大不小,完全夠這婦人聽見的聲音:“是,我是一個小小的女官,總好比你什麼都不是,隻是個人老珠黃的老女人。”
這最後一句話,孟子嫻壓得很小聲,就算坐在她身邊的於梅,都沒有聽清,因為孟子嫻故意稍微朝著那婦人靠近一點才說的,就是要說給那婦人聽得。
那婦人臉色頓時繃緊,上麵的粉都掉了一層。
孟子嫻從兜裏抽出自己的手絹:“這位夫人,您臉色的粉掉了,這衣服上都沾上了,趕緊擦擦。”
這句話,孟子嫻說得有些大聲,讓整張桌上的人都聽見了。
這下子,這個婦人再也維持不了風度了,直接站了起來,弄得桌椅晃動聲音特別大。
“小賤蹄子,不知道從哪個鄉野下來的賤婢,居然敢這麼擠兌我!”這婦人猙獰著一張臉,頓時一張臉的粉又掉了一層。
孟子嫻笑了笑:“你說什麼?”
這婦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再次罵了句賤婢,孟子嫻用手絹遮住自己一邊臉,擋住這婦人的臉落下的粉。
“在座的各位,應該都聽見了吧?”孟子嫻環視四周,看了下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