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猙獰著麵目,看著珍珠的時候眼睛裏都是怨恨,站在一旁的碧玉隻是神情淡漠。
她不悲傷,是因為秋娘沒有死,如果沒有孟子嫻告知了她,沒有見過秋娘,或許現在她也會如此,滿臉都是怨恨。
珍珠看著一個人怨恨,一個人淡漠,完全就是另一幅麵孔,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她像是被人被打折了腰杆似的,腰猛然彎了下去,捂著胸口,大口喘著氣。
如煙嘲諷的笑了笑,走到珍珠麵前,居高臨下,得意的說道:“現在一切都戳破了。”
“珍珠姑姑,你是要直接告訴皇上,然後等著我們被杖斃嗎?”如煙諷刺一笑。
珍珠像是窒息一般,腦子裏空白一片,嗡嗡作響,根本不知道如煙在說什麼。
“你們憑什麼恨我。”珍珠喃喃自語的說著:“我忠誠皇上,可是我愛的背叛我,我不應該才是那個該恨的人嗎?”
“而你,你不過是個煙花之地的女人,若不是當初煙倩求情,你以為你會活到現在?”珍珠不可置信的看著如煙,嘲諷之意直接盛滿了。
如煙囁嚅著嘴唇,想要說什麼反駁,可是珍珠卻不肯讓她反駁:“那你當初如果不想要留在這裏,為何不直接和皇上說?大不了就是一死罷了!”
“你說皇上限製了你的自由,可是這是我做的決定嗎?你恨我?”珍珠指著如煙又指了指自己。
“你們都是滿心怨恨,恨我心狠手辣,恨我效忠於皇上。”珍珠近乎是癲狂的大笑起來,笑得眼淚從眼角落了下來。
“如今事已成定局,你們如果想死,就去試試。”珍珠滿臉淚水,冷漠的看著如煙和碧玉,她指著碧玉:“而你,我不能將你留在宮中了,我給了你選擇,你自己選吧。”
“我不會主動告發你們,可是也不會就此當作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也沒有聽見。”珍珠自嘲的笑了笑,閉上眼睛,眼淚憋了回去,擦幹臉上的淚水後,仍舊是端莊的珍珠姑姑。
如煙看著珍珠的背影,心情十分複雜,這一局,不論結局,她都沒有沾到一點便宜,而且現在所有陰謀放在了明麵上了,如煙苦笑。
碧玉笑了笑:“原來如煙姑姑是這樣的經曆啊,我還以為如煙姑姑是多麼高貴。”
如煙麵無表情的瞪了碧玉一眼,也沒有反駁她,轉身走了,這讓碧玉有種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她現在有些著急的是,是否要選第二個直接離開宮裏麵。
珍珠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嘴角微微勾起,就像是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似的,推開大殿的門走了進去。
陳淮梔此時在大殿內,長發柔順的披在肩頭,穿著一身垂感很好的衣服,鎖骨處露了出來,鎖骨那裏凸出的地方十分好看,光潔如瓷般的脖頸,抬起眼睛的時候,似笑非笑的看著珍珠。
珍珠心裏咯噔一下,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她表情淡淡,盡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然後走到了陳淮梔身邊,陳淮梔指了指墨台,她立刻明白過來,為她研墨。
“剛才,你去哪了?”陳淮梔輕聲問到。
珍珠微微一笑:“剛才奴婢鬧肚子了,所以晚了些。”
陳淮梔輕聲笑了笑,抬眼看了一眼珍珠:“真的嗎?”
珍珠手不自覺的抖了抖,麵色有些不自然:“奴婢不敢欺瞞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