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回程的路上幾人相處的相對安穩,於湘則是沉默許多,脖子上的傷痕也漸漸消失,就像之前她的狼狽從未出現一樣,孟子嫻和宋淇河相對無言,並未插手此事。
四人回到帝京,前往宮中複命。
陳懷梔將於湘單獨留了下來:“於中歿了。”
手上的杯子落在了地上,於湘愣在那裏,就連碎片割傷自己都沒有發現。
“皇上,是臣唐突了。”於湘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立刻跪下致歉。
陳淮梔擺手:“你先行回府,這件事已經過了幾日,朕便是等你回來,再將於中風光大葬。”
“是,多謝皇上。”陳懷梔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擔心中途出事,遞了一個眼神給安然,安然立刻明白的跟著她一道出宮。
孟子嫻和宋淇河回到了府邸的時候,白無石前來彙報近段時間以來發生的重大事情。
“景王離開帝京,不知去向。”
孟子嫻心中了然,難怪沒有得到顧景城的回信。
第二個消息便是於中死在了府裏,這個消息猶如一顆石子落入湖中,在帝京上層蕩起了一圈圈漣漪。
“什麼!”孟子嫻頓時愣住:“於中,怎麼會死的這麼突然。”
“不知,就在前幾日,我們得探子回報,於中一日早晨吃飯,吃著就吐血倒地而亡,根本查不出來究竟是怎麼死的。”
“他的新夫人一手操辦了他的喪事,如今勞累過度暈了過去,現在就等著小於大人回來才肯下葬。”
孟子嫻皺眉:“於中之死,有什麼人可有異動?”
“曆來丞相位置空懸,就是一場爭鬥,看來於湘不會好過。”
孟子嫻微微處眉,於湘是丞相之女,處於漩渦之中,夾縫求生,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些心中的疑問,根本無從得知。
此時,於湘回到府中,看到跪在靈堂前的藍煙,目眥欲裂,衝上前去抓住藍煙的領口,眼眶濕潤,顫著唇質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要下這種毒手!”於湘一次次的低聲吼著,飽含痛苦和後悔。
痛苦於於中的死,也後悔當初沒有狠下心殺了藍煙。
藍煙不解的望著她,嬌弱的回答:“湘兒,你在說什麼?”
於湘失聲哽咽:“我爹爹待你不薄,為何下此毒手!”
安然看著失控的於湘,立刻讓人上前將她們分開,藍煙跪倒在一旁,拿著手帕捂臉:“湘兒,雖說你平日裏看不慣我,可是這種事情你怎可胡說。”
“老爺是突發疾病離開的,太醫都是這麼說得,我就是一介弱女子,說不好聽的,就是一個青樓女子,哪裏會有這種本事!”
如此自貶身價,加之於中出事後為人婦的悲慟無助,勉強支撐自己操辦葬禮事宜,府裏麵的奴仆都是看在眼裏的,而於湘一回來不分青紅皂白的質問,如此反差倒讓奴仆眼神微變。
楊柳已經將整顆心放在了藍煙身上,立刻站出來護著:“小姐,你怎麼能說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恕奴婢無禮。”楊柳提著嗓子,一副言之鑿鑿的模樣,“您在外那段時間,老爺的身子一直就不適,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夫人一直在照顧,忙上忙下的,內裏外室做的井井有條,還說盡可能在小姐回府時不給小姐添麻煩,我們這些做奴婢的都是看著的,哪裏有什麼做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