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巷告辭離開,宋淇河和孟子嫻牽著手一路準備回客棧。
“我累了,淇河你背背我。”孟子嫻軟聲說著,宋淇河蹲下身,孟子嫻立刻趴了上去。
宋淇河背部一如從前一樣,寬闊令人心安,孟子嫻低聲感歎:“真好。”
“好什麼?”宋淇河微微偏頭,英俊的側臉讓孟子嫻不由迷戀的看著他。
“因為更加了解你了。”孟子嫻將半邊臉挨在宋淇河的側臉上,彼此汲取溫暖,
兩人一路慢慢的走,影子在街邊的燈籠印射下越拉越長,彼此貼近的身軀,讓兩顆心也不由更加貼近。
彼時,花船上燭光昏黃,安然跪坐在軟墊上,拿著小錘輕輕的敲著陳淮梔的腿部。
“你說,今天下午他們見了一個老頭?”
“是,奴婢親眼所見。”
“畫下來。”
安然微微頷首,起身讓開,珍珠從旁接過小錘,繼續服侍陳淮梔。
當安然將一幅畫完成的時候,陳淮梔昏昏欲睡,安然和珍珠對視一眼,均不敢去叫醒她。
“畫完了?”陳淮梔眼睛睜開一條縫,低聲呢喃。
安然微微福身:“是。”
當畫像擺在她麵前,刹那間,她渾身一個哆嗦,猛然瞪大雙眼,死死的看著麵前的這幅畫。
“你確定你沒記錯人?”陳淮梔低聲質問。
“是,奴婢不敢記錯。”
“竟然是他?”陳淮梔呼吸陡然急促,手死死拽著身下的毯子:“都給朕滾出去!”
陳淮梔忽然之間怒氣衝天,安然和珍珠立刻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夜晚寂靜無聲,江邊微風清爽,一層薄薄的霧蔓延在四周,家家戶戶早已熄燈上chuáng,四周黑黝黝一片,唯獨花船之上四角掛著精致的紅燈籠,悠悠琴聲彌漫在整個花船之上。
陳淮梔看著麵前的這副畫,臉上的表情由震驚變為興奮,最後轉化成了扭曲的笑容。
初見一眼,並沒有什麼印象,畢竟人都是會變得,可是看清楚之後,一些記憶便湧了上來。
“珍珠!”陳淮梔高聲呼喊。
珍珠聽見裏麵傳來聲響,和安然對望一眼,不敢耽擱,立刻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皇上,您召見奴婢有何事?”
陳淮梔走到她身前蹲下來,順手將手中的畫放在地上:“珍珠你看,你記得他嗎?”
珍珠的視線順著看了過去,畫上一個老者穿著一身青衣,猶如風雅的儒士,笑容滿麵,看起來十分慈祥和藹。
“這……奴婢不知。”珍珠磕頭。
陳淮梔失望的站起身:“你竟然忘了。”
“他是宋淇河的老師——魯巷!”
提起名字,珍珠的記憶角落裏猛地想起來一個人,從前陳淮梔在丞相府念過書,珍珠陪同,魯巷便是授課老師。
當時丞相府門人許多,客卿幾乎是踏破門檻,許多人都願意在門下學習,那時陳家還未和宋家結仇,陳家為了和宋家打好關係,奈何家中沒有兒子,隻得將女兒送過來。
便是那時候,宋淇河和陳淮梔相識相知,彼此愛慕。
魯巷十分聰明,靈活運用教材,也懂得如何因材施教,因而是許多學生喜歡的老師,包括陳淮梔。
陳淮梔也是在那段時間,學會了女子本身該學會之外的東西,也有了自己的想法,為了留下來,通過魯巷的層層考試,成為了魯巷的關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