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點,錢初診準時地,沒有早或晚一分鍾地趕到了楓藍咖啡廳,而當帶著大墨鏡的她一走進咖啡廳時,很有眼色的服務員就立即迎了上來,將她帶到了角落處的一個位置,在那裏,一個年輕的男人已經在等著她了。
“王記者來得真早。”
不用說,錢初診也知道坐在這裏的男人是誰,除了那個約她過來“好好談談”的記者又哪還有第二種可能呢,因此她一坐下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自然是不能讓錢小姐等待的。”抬眼看了下剛取下墨鏡,眼眶下有著再濃重的眼線也未能遮住的黑眼圈的錢初診,王希淡笑著回了這麼一句。
“王記者真是有禮貌,但是不知道威脅一位女士是不是也屬於王記者認為的禮貌的範疇呢?”
看著雲淡風輕的王希,再對比自己一夜的輾轉反側,惶恐不安,錢初診不由得便刺了這麼一句。
但是話一說出口,錢初診便有些後悔了,她怎麼忘了這位王記者的手中還握有她的把柄呢,這要是惹怒了他,對於自己可是十分不利的啊。
當然再怎麼後悔這話說也是說了,怎麼也不可能收回來,錢初診隻能麵色訕訕地收回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諷刺,氣氛一時間僵硬了下來。
氣氛的轉變王希自然也是察覺到了的,但是他倒還真是沒有因為錢初診的一句諷刺而生氣,因為在錢初診說那句話的時候,他的注意力隻集中在桌下,在錢初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按下了一個按鈕。
“關於我是否有禮貌這個問題,我想並不是錢小姐真正關心的吧,我們還是談一談正事如何?”小王笑眯眯的這麼問道,絲毫看不出他心裏藏著怎樣隱秘的惡意。
聽了這話,錢初診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麵色平淡的問道:“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語氣沒有起伏,可錢初診藏在桌下的雙手,卻早已悄然緊握,足可見她此時內心的緊張。
“那要看錢小姐能開出怎樣的籌碼了。再者說了,錢小姐怎麼就能夠肯定,我就一定是想要些什麼呢?也許我隻是想要告訴你我知道你在最近這件大新聞背後起到的作用呢?”小王好似說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說。
“我不過是打了個電話!”原本心思就有些不穩,此時小王再這麼一說,她更是差點失控的喊了出來,但盡管最後一絲理智讓她克製住了自己的音量,但說出的話語仍然體線了她的怒氣。
“可是錢小姐應該知道,您的那個電話,就是整件事的源頭所在。”小王仍然是不為所動,說著讓錢初診感到恐懼的話語。
她原本是確定的,確定這個記者既然要和她“好好談談”,就一定是有所求,那麼她就有轉圜的餘地,可是從見麵到現在,短短幾句話間,錢初診就有了種事情脫離了掌控的感覺,她是真的怕了。
其實,不僅是錢初診感到緊張害怕,王希也是如此。天知道,在錢初診說出“打電話”這三個字的時候,他差點興奮地喊了起來,然而不行,他必須強迫自己冷靜,因為不夠,這些信息遠遠不夠證明在“陸然劈腿”事件中錢初診所起到的作用,他自己想要的東西,盡管看到了希望,但暫時還是沒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