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103、第一百零三章(1 / 3)

王前是個起居郎。

專門負責記錄君王的起居飲食,一言一行。

這類官職自前朝起便是世襲傳承,王前的父親在這宮中服侍了將近四十年,直到新君登基,才將王前換了上來。

原本一直相安無事。

誰料今年中秋之後,他的《起居錄》忽然變得易寫難呈了起來。

具體原因,不言而喻。

為了保住自己的項上人頭,王前決定帶著兩盒汴京城中最出名的什錦果子,去請教君王身邊最貼心的內侍總管元寶公公。

“公公,在下的難處您也看見了。這起居注年底陛下是要過目的,起居郎不比朝中禦史,沒有言辭豁免之權,您看”在內侍總管歇茶的小廂房裏,王前站在元寶麵前搓著手掌。

“按說王大人您家中祖輩都是做起居郎的,這點事還需奴才教您麼?”元寶翹著二郎腿,端杯喝了口茶:“您就說,咱們陛下是不是一心為公的好皇帝?”

“是是是,那是自然,陛下勤政愛民,朝中上下有目共睹。”

“那韓太傅呢?”

“這韓太傅也是朝中的肱骨重臣。”

“那這二位在寢居之內同榻而眠有什麼不妥的麼?”

王前瞬間恍然大悟,對著小元寶連連點頭道謝:“多謝元寶公公提點,多謝元寶公公提點。”

回程後,王前提筆在空了許久的起居錄上刷刷點點,寥寥數筆寫下了君王起居實錄。

永定元年,八月廿一日。

帝寢居,拆內室原紅木雙榻,更換紫金拔步床。

與太傅同榻議事,通宵達旦。

九月深秋,秋葉昏黃蕭瑟。

偌大的宮牆之內已經明顯有了涼意。顧修與韓墨初一向不畏冬寒,故而吩咐他二人居住的宮中不到立冬不用炭火。

寢殿之內,鎏金鑄造的大香爐裏依舊燃的是提神醒竅的熏香。

深秋寒夜,輪職的小太監抱著湯婆子靠在外間的門檻上雙眼緊閉,耳中灌滿了他今生今世都無法體會的聲響。

紫金拔步床,月影流紗帳。

影影綽綽一鼓被浪上下起伏,如同海麵上洶湧的波濤

紗帳內,顧修單手撐榻,精壯的手臂攬著身!下之人勁瘦結實的腰肢,明黃色的錦被自肩頭滑落,露出疤痕縱橫的肌肉。

“子冉南疆呈上來的治軍布防圖,你可看過了?”顧修粗糙的掌心貼服著韓墨初的小腹,隨著身體的律動,朝著其身!下更加不可言說的部位滑行。

“臣呃嗯這不是在看麼?”韓墨初趴伏在兩隻枕頭之間,顧修口中所說的布防圖就壓在他的胸口上,此時已經被他緊握的雙手揉得滿是褶皺。

“雲瑾上奏的軍報中提到說南詔國主暴亡新君繼位的事,朕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是,我大周與南詔向來交集甚少唔”韓墨初閉著眼睛,身體被撞得向前挪了一寸,悶悶的哼了一聲道:“陛下,能不能不再這樣的時候同臣議國事,臣這樣的時候當真沒有辦法思考嗯陛下若是真想議事,就先停下”

“天色晚了,軍務緊急,朕也隻能一心二用了。”顧修撐開雙臂,與韓墨初攥緊的手掌食指相扣,那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卡得他生疼:“嘖,你的手怎麼這麼硬?”

“陛下這到底是一心二用,還是一身二用。”韓墨初咬緊牙關思考了一會兒想出了一個十分恰當的詞:“臣又不是女子,陛下若是想要指如春蔥,臣做不到。”

“自中秋過後,朕總想把太傅養得更金貴些。”顧修言罷,助興般的親吻著韓墨初勻稱的肩頭,沒一會兒,那白皙的皮膚上,便落了一塊兒通紅的印痕。

“很用不著,臣在陛下這裏,一向都金貴得很。”

韓墨初梗仰著脖頸,喘息一聲後再無回應,隨著一陣目眩之感激蕩而來,他抓緊衾褥的雙手漸漸鬆開,上身也釋然的伏在了柔軟舒適的枕席之間,平複著方才那場博弈之後臉麵上細微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