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已經問過那個賣傘的人了,他還記得周瑾,周瑾那天穿的是男裝,而一開口卻是女聲,把他嚇了一大跳,所以他對周瑾印象深刻。方柔枝一直想從你那兒拿回那把傘,她總覺得放在你那裏不安全,但是她不方便直接要,一是怕你不肯,如果她向你要雨傘,你肯嗎?”
“我當然不肯。她憑什麼說那是她的?”曾雨杉說。
簡東平笑笑:“所以,她沒向你要。另外,她也怕引起你的疑心,因為經警方證實,傘的內側沾有周瑾的血跡。”
“小戈說找到了傘,就是那把?怪了,她為什麼不扔掉它?怎麼會有機會讓雨杉拿走?”簡律師覺得不可思議。
簡東平笑了起來。
“因為第二天也下雨,她本想把傘帶出去扔掉的,想不到又下雨,隻好又撐了回來,不料傘拿回來不久後被雨杉拿走了。哈哈哈,真不走運啊。她一定焦頭爛額地找了很久。”
“她從雨杉的房間拿到傘後,為什麼又不扔掉它?”簡律師再問。
“根據她對警方的說法,她帶出去兩次都沒扔成功,因為那把傘質量不錯,她一扔掉就被別人撿走了,她隻好又趕緊拿回來,所以她後來決定幹脆把傘上的血跡洗掉。她就是利用陪曉曦去上課的機會溜出來去周瑾那兒的,她襲擊小戈的那天,也是陪曉曦去上課。其實那天她是想溜回來洗傘的,想不到小戈先她一步拿到了那把傘。她倒黴吧!”
“哈哈哈,她是很不走運啊。”簡律師大笑。
“那第三條呢?”方琪問。
“在她偷進雨杉房間的時候,小戈很聰明地讓她的拖鞋黏到了口香糖。後來那個口香糖嵌在她的拖鞋底上的孔裏了,她沒注意。那段時間,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把傘上了。”
“像她這麼懶的人怎麼會注意到鞋底?連牛奶杯也不洗!”章玉芬嘀咕了一句。
“當然警方抓住她最重要的證據不是我說的這些,而是有人證明她複製了一套儲藏室的鑰匙,證人就是做鑰匙的人。那天晚上,她從蘇誌文那裏拿到鑰匙後,就用橡皮泥做了個模子,後來她就用這個模子複製了一套鑰匙。她自己說,5月12號,她用配來的鑰匙回到現場,先確認了蘇誌文是否真的死了,然後把方琪的初中課本和旗袍亂丟了一氣,偽造了一個偷竊的現場。”
“她怎麼知道那些書……”方琪注視著他,沒有問下去,但是簡東平知道她想問什麼。
“那天晚上她整夜都沒睡,時時刻刻都在注意儲藏室的動靜,她看見你進去又出來了。另外,初三那年,你是十五歲吧。根據她自己的說法,她是想提醒警方這一點。”
方琪皺起眉頭,沒再說話。簡東平也不想舊事重提,免得大家難堪,於是他把話題轉向了蘇誌文。
“蘇誌文答應方柔枝,拿到玉如意就給她珍珠,但方柔枝根本不相信他們,因為珍珠不是關鍵,那個洞才是關鍵,她怕他們以後會以此不斷敲詐她,所以決定殺死他們。但她也知道她無法同時對付兩個人,所以她先在儲藏室裏殺了蘇誌文,隨後再拿上蘇誌文的手機給周瑾發短信說,第二天下午五點半見麵交易。根據周瑾的說法,她跟蘇誌文的交往一直都很謹慎,基本不通電話,以短信交流為主,所以她對那條短信深信不疑,她還回了條短信過去,同意見麵交易。順便說一句,蘇誌文也不知道珍珠在哪裏,這隻有周瑾自己知道。第二天,周瑾又收到一條蘇誌文的短信,再次確定了見麵時間,於是她就按時去赴約了。她到指定地點的樓下,打了個電話給蘇誌文想問問他是否已經到了,手機當時在方柔枝手裏,她謊稱他們已經到了,蘇誌文去上廁所了。這就是周瑾最後打給蘇誌文的那個電話。周瑾中計上了樓,她一進門,方柔枝就攻擊了她。”
“方柔枝要預先等在現場,那她不僅得知道地址,還得有鑰匙。”簡律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