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嘉垂眼,鼓了鼓腮幫子。
她居然發現有些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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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畫室待了兩天,從嘉將草圖定稿出圖。
她坐在沙發上,跟工作人員商量了些細節,確定下來,從嘉終於稍稍將緊繃的大腦放鬆些許。
路喬給她泡了杯咖啡,放在她麵前:“最近沒睡好?”
“嗯?
”從嘉疲憊抬眼。
路喬指指眼瞼:“你這黑眼圈很重啊。”
昨晚睡了四個小時的從嘉抬起咖啡杯喝了口,被苦味澀醒,眨眨眼睛含糊道:“你以為我今天出的草圖隻是白天畫的?這是我晚上修改了無數個版本之後的結果。”
路喬有點感動,雙手合十:“多謝嘉姐。”
“宣傳海報的確是比較著急,還好有你幫忙,好人有好報。”
“亂發什麼好人卡。”從嘉懶得理他,垂眼看著杯子,隨口問:“最近你沒跟晏書賀聯係嗎?”
路喬:“哪有時間,就快要選角了,忙死了。”
從嘉點點頭:“噢。”
路喬察覺到什麼,欠欠的問:“怎麼了?想他啦。”
瞥過他,從嘉抿著咖啡:“無聊。”
話雖然這麼說著,但還是想到那天在醫院後來發生的事情。
付雅沒想到晏書賀會這麼武斷,她幾乎是漲紅了眼睛:“你講不講道理?”
晏書賀:“跟我講道理?那你不如做夢。”
有那麼一瞬間,從嘉幾乎都想問問路喬,晏書賀是不是中途被掉包了。為什麼他真實的樣子,和傳言中的一丁點都不像。
就好似小說中的內斂投資商,忽然人設崩塌,變成了比她還會懟的毒舌王。
從嘉不太能接受,卻覺得,無形之中她好像離晏書賀更近了點。
或許是說什麼來什麼。
下班前,從嘉困倦地坐在休息室裏直打嗬欠,單手撐著下巴,半眯著眼睛打盹兒。
聽見休息室門打開,從嘉隻當是剛出去的路喬,也沒睜眼。
迷迷瞪瞪的睡了兩三分鍾,她趕緊揉眼睛:“不行,不能繼續坐下去了,我……”
從嘉邊說話邊睜眼。
看見晏書賀坐在她對麵翻劇本,模樣百無聊賴:“睡醒了?”
一個激靈,從嘉徹底清醒了過來:“你什麼時候來的?”
晏書賀合上冊子,放在旁邊抬眼看她。
可能是那天在醫院裏,晏書賀懟人的形象在她心中留下的印記太深,從嘉生怕他剛開口,就懟自己一句:“你這睡覺的質量簡直堪稱佩奇。”
思及此,
從嘉莫名坐直身子。
晏書賀撓了撓耳垂:“剛來兩分鍾,看你睡得香就沒叫你。困了?”
沒等到心裏麵的那類回答,從嘉啊了聲,身子往後靠回去:“這幾天熬夜有點嚴重,等這波工作結束就差不多了。”
晏書賀:“不用逼那麼緊,路喬那邊不著急。”
從嘉有點茫然,可中午路喬不才說,他比較著急的嗎。
見她徹底清醒了過來,晏書賀起身:“走吧。”
這話似曾相識,從嘉跟著站起:“又去哪裏?”
晏書賀:“你不是想見我嗎?”
從嘉:“?”
見狀,晏書賀意味不明的彎了唇:“以後想見我,可以直接跟我說,不用拐彎抹角在路喬那裏打聽。我的私人行程隻有助理和女朋友才能知道,路喬有時候也不一定能摸得準。”
從嘉聽完他的話,認真的想了想,而後格外嚴肅的疑惑:“難道你是想。”
她停頓了下。
晏書賀微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的話有多引人誤會。
正興味的看著從嘉,打算聽聽她會說什麼時,就見麵前這人繃緊薄薄的唇線,語氣隱隱有幾分難以言說:“讓我當你的助理嗎?”
晏書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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