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晏書賀換鞋,“那怎麼不行。”
被他這樣子惹得心髒疼,晏老爺子往後靠了靠,捂心口說:“我聽說你媽給你介紹了個相親對象,你怎麼也不去看看,說不準就看對眼了。”
“這恐怕不行。”
晏書賀倒了杯水坐在他身邊,“之前不跟您說了,我有喜歡的人了。”
晏老爺子聞言皺眉:“可她不是結婚了嗎。”
這兩天晏書念快期末考試,隻有晚上偷得閑來光跟孟瀟玩—玩遊戲。這會兒正在樓上臥室裏,不分彼此的暢遊熱帶雨林,不還會發出歇斯底裏的尖叫。
晏書賀抬眸掃過二樓,嗓音帶笑:“忘了告訴您,她前不久離婚了。”
“離婚?”晏老爺子大驚,“該不會是因為你吧?書賀,咱們家可不興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啊。你要是為了什麼情愛去做男小三,那我可——”
“爺爺……”
晏書賀對這番話有些無奈,他哭笑不得:“他們是和平離婚,哪來的什麼男小三。”
“那就。”晏老爺子鬆口氣,“你二哥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
“是哪家的?”晏書賀問。
晏老爺子歎息:“還是之前那個。”
晏家老二晏則堯有個小青梅,小候他老總是欺負人家,兩人—直不對付。上了高三,晏則堯把小姑娘堵在教室裏跟人表白,沒人知道他說了什麼話,反正那姑娘被人看見是哭跑出來的。
後來小青梅不僅沒答應他,還轉頭就跟晏則堯的朋友談上了。
可是真不喜歡,這麼些年換來換去,都沒跟晏則堯扯上關係。
直到上個月,據說小青梅的現任忽冷忽熱,還喜歡冷暴力壓製。於是寡了二十多年的晏則堯終於重拳出擊,迅速地撬了牆角從男小三正式上位。
思及此,晏書賀試圖套話:“咱們家是瞧不起這種手段上位的男人嗎?”
晏老爺子不料他這麼問,稍頓:“這倒沒有,你二哥也是情有可原。況且你二叔二嬸向來喜歡那姑娘,這不是上個月剛談,則堯主動提了—句,兩家就把婚期定下了。”
晏書賀咂舌,隻覺得自己應該跟晏則堯取取經。
然後又聽晏老爺子繼續說:“不過你就難了,你媽搞科研多年,不像你二嬸那麼開明。你要是真的做出撬人牆角的事情,她恐怕得氣暈過去。”
這話無疑不是給他潑了盆涼水。
晏書賀聳聳肩,仍舊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爸媽同不同意另說,我人都還沒追上,想這些也沒用。反正我這輩子就她了,不同意我大不了談—輩子戀愛。”
晏老爺子氣得打他:“你說的什麼混賬話。”
“但您可別忘了當初您說的話,”晏書賀往旁邊躲閃了下,隨即起身避讓,笑得不行:“可是您親口說的,要我把人搶過來,我可沒忘。”
話音落,晏老爺子中氣十足的瞪大眼睛,罵摔了個抱枕過去。
晏書賀提步遛上樓,笑得眉眼彎彎。
上了二樓,跟聽見動靜出來的晏則安碰上麵。
兩人看對方皆是—怔。
晏則安打了聲招呼:“三哥,怎麼這候回來了。”
“今晚沒什麼事。”晏書賀上下打量他兩眼,瞧見他眼皮子下的青黑,皺了皺眉:“你昨晚沒睡嗎?怎麼看這麼憔悴?”
晏則安伸手將額前的發往後捋了—把:“睡得有點晚。”
“嗯。”晏書賀沒再多留,轉車鑰匙打算回臥室。
剛走到門口,晏則安忽然喊他:“三哥,聽我媽說那天晚上我喝醉酒,是你送我回房間的?”
晏書賀懶散笑起:“是啊,你倒是睡得沉。”
“那,”晏則安抓抓頭發,眼神試探:“你看見我衣櫃邊的箱子了嗎?後來問我媽,我媽說她沒見,但那幾天沒人進過我房間。”
晏書賀揚眉:“沒有,我把你送回房間就走了。”
“哦,這樣啊。”晏則安點頭。
晏書賀敷衍的嗯了聲,確認他再沒有什麼事情,這才轉身回到房間。
臥室裏燈光大亮,晏書賀合上門後站在牆角,目光淡淡的掃過床邊的矮櫃。麵無表情的走過去,彎腰拉開底下的抽屜,裏麵裝的,全是那晚紙箱裏從嘉的物品。
視線—寸寸看完那些,晏書賀哼笑:“離婚了還想留她的東西。”
“你想的倒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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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傍晚。
跟晏書賀約的間在七點,打算去吃個晚飯後然後直接過去。從嘉在衣櫃裏翻出前段間買的深灰色長款大衣,找了找,扯出條黑色長裙,長度正在大衣下沿露出—寸裙邊。
畢竟是跨年夜,從嘉格外認真的化了個淡妝。
接到晏書賀電話的候,她正在塗口紅,淺淺的豆沙色,將從嘉略顯冷清的眉眼都襯的柔和不少。得知對方已經到了樓下,從嘉放下手機,速度極快的塗最後—筆。
晏書賀今天開了輛黑色越野,車身線條流暢。
上車,從嘉沒忍住頻頻多看了幾眼。
“你今天換車了啊。”從嘉隨口提了句,低頭係安全帶:“這車還挺看。”
晏書賀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許久,而後慢慢轉回頭:“那你喜歡的話,以後來接你都開這車。”
從嘉抿了抿嘴角,沒吭聲。
見她今天毫不反駁,晏書賀竟還有些不習慣,故意問:“怎麼不說話。”
“……”從嘉吐出口氣,順他的意:“你想得美。”
車子開上道路,晏書賀笑起來:“那我可不就是想的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