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書賀心裏像是灌了蜜:“那你不放棄我就有辦法。”
見從嘉還想要再說話,晏書賀碰碰她的臉,聲音又低又淺:“是不是困了?抱著你睡會兒,我看個電影。”
“好。”
從嘉打了個嗬欠,眼皮動了動慢慢合上。
晏書賀抱著她就像是抱著珍寶。
電視裏放著無聲的電影,貝塔與花花無聲撕咬結束後,以花花撓傷貝塔為節點休戰,窩在晏書賀腳邊的地毯上各自安好。
沙發後的牆麵亮著冷白色的燈,晏書賀長腿微敞,麵色淡淡地盯著電視。
從嘉不知什麼時候側身躺進晏書賀懷中,長發淩亂的灑在沙發上,皮膚在光線下雪白細膩,呼吸均勻。領口漏出一截細瘦的脖頸,鎖骨明顯又漂亮。
她闔著眼,這一覺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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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嘉最近休假,早上在主臥醒來之後,就始終在家裏待著哪裏也沒去。
昨晚晏書賀電影看完,規規矩矩的喊醒從嘉。
他心裏心裏始終記掛著之前,路喬來睡過這張床。於是陪她洗漱完,把人安置在了主臥,自己則是去了客臥。
警察小哥那邊很快有了回音。
次日傍晚,從嘉正打算添第二碗排骨湯時,手機在茶幾上響起。
她走過去接通:“哪位?”
“是從嘉女士嗎?我隻昨晚出警去您家的警察。”
從嘉後退一步靠在置物櫃上:“我是,請問是查到什麼了嗎?”
“是,我們這邊調查了監控以及小區裏的住戶,確認昨晚進入您家中的人就是吳騰輝。今天我們派警察去他住處找人,發現那屋子已經空置了,現在不太確定人去了哪裏。”
對這個結果,從嘉並不意外。
她垂眼捏著衣服邊角:“那請問什麼時候能有結果?”
“我們隻能向您保證盡快。”
從嘉抬頭,跟正看向自己的晏書賀對視,她指了指陽台,轉身走出去:“你應該也知道,前段時間我去警局備案的那件事,我懷疑也跟吳騰輝有關。”
“如果證實那人是他的話,這能構成犯罪的嗎?”
“這個現在不太好說,您之前那樁案件,如果罪犯被抓大概也隻會拘留加罰款。昨晚吳騰輝闖入民宅,因為並未對您造成人身傷害,也沒有丟失貴重物品,所以如果沒有別的重罪,酌情處罰下,情況都不會太嚴重。”
從嘉原先就已經料想到這些。
但心裏還是會失望。
就像當初在明城時那樣,吳騰輝將她按在水缸中,事後因為害怕和恐懼,她報了警。可是警察也是這麼告訴她:“並沒有造成人身傷害,隻能予以口頭警告。”
從嘉放在欄杆上的手緩緩收緊:“我明白了。”
大抵是她情緒外露,警察小哥聽了出來,沉默兩秒後安撫:“您也別太擔心,壞人終究是會得到懲罰的,我們這邊會加快進度,您放心。”
掛斷電話,從嘉在外麵緩了會兒,才推開門進去。
“是警局那邊打來的?”晏書賀單手托腮。
從嘉喝了口湯,突然想到什麼:“沈明森他爸爸,手術恢複的怎麼樣了?”
晏書賀擦了擦手指,給從嘉剝了個蝦,放進她盤子裏:“還挺好的,本來那個手術也不是很嚴重,他爸爸底子好,恢複的也快。”
“晏書賀,你還記不記得,那次我們在醫院碰見的男人。”
從嘉眯了眯眼,旁敲側擊:“就是在大廳,那人說他是我舅舅的那個。”
晏書賀看著她,心中有了猜想:“我記得。”
“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幫我在那醫院裏查個人。”從嘉目光炯炯。
晏書賀點頭:“可以。”
吃過飯,她等了一個多小時,醫院那邊就給了消息。
“的確是有位叫吳瑛的重症病人,今年三月份住進醫院的,據說是癌症晚期。其他的醫院那邊需要維護患者隱私,不方便多告訴我們。”
晏書賀不著痕跡地問:“這個吳瑛是誰?”
從嘉沒再隱瞞:“她是吳心怡的媽媽。”
“是我爸後來又結婚的女人。”
這些事情晏書賀都清楚,但是為了顧忌從嘉,隻能一點一點地打探。
“你跟吳心怡母女倆的關係不好嗎?”晏書賀麵色正經。
從嘉搖頭,懷裏抱著抱枕:“其實也沒有哪個重組家庭裏的子女關係能是好的吧,而且再婚以後……我爸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那兩人身上。你覺得,我可能真的心無芥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