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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書賀處理完工作回家這天, 正好是平安夜。
雙和陸陸續續下了四五天的雪,小區外麵的路到處都是積雪。晏書賀提著去超市買的零食,隻走了小區大門到家的這一百多米的距離, 肩頭就已經沾滿了雪花。
外麵天色漸暗, 他站在門口按響門鈴,裏麵的人大抵在忙,過了好幾秒才來開門。
看見晏書賀, 從嘉在玄關處愣怔許久:“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啊, 昨晚電話裏不是說還需要兩天嗎?”
“想趕緊回來見你,所以就提前回來了。”晏書賀晃了晃手裏的袋子,朝她笑:“堵在門口是不讓我回家嗎?難道家裏藏的有人?”
總覺得這話格外熟悉, 上回門口被放了死老鼠, 晏書賀急急忙忙趕回來,好像也是這麼說的。
他話音落,從嘉回過神來趕緊拉著晏書賀進來。
房間裏暖氣很足,晏書賀衣服上的雪花很快就融化成水, 他彎腰換鞋的時候, 從嘉抬手拍掉那些冰涼的水珠。
晏書賀一把按住她的手:“別動, 冰不冰。”
“你快把衣服換一換, 最近幾天感覺是真的好冷。”從嘉吸吸鼻子,轉身去給晏書賀倒水,順口說:“我等會兒給你熬點兒薑湯喝喝, 可別感冒。”
晏書賀脫了外麵的大衣,隻剩裏麵一件圓領毛衣。
看她走過來,正將水杯遞向自己時,晏書賀忽然伸手,環住她的肩膀把人抱住。鼻尖嗅著她頭發上的味道, 低下頭疲憊地閉上眼睛不吭聲。
從嘉察覺出不對勁,空置的那隻手摸摸他的後背:“怎麼了?工作不順利嗎。”
“沒。”晏書賀仍舊閉著眼,低聲喃喃:“就是想你了。”
貼著他脊背的手動了動:“是不是很累啊?”
他從鼻子裏嗯了聲,隨即蹭了下從嘉的脖子說:“但是抱著你就不累了。”
從嘉失笑:“我難道還是靈丹妙藥?趕緊鬆手,喝點熱水好好休息一下。”
聞言,晏書賀這才慢吞吞地放開她。
他接過水杯仰頭喝了口,眼瞼始終低垂著,視線落在從嘉的臉上。被這樣的目光看的臉紅心跳,從嘉不自在地別開眼,打算隨便扯個話題試圖緩一緩氣氛。
總覺得,晏書賀這眼神就像是餓了幾百年的狼。
好不容易見著肉,兩眼裏都在放光。
從嘉正要說話,就聽晏書賀格外自然地說:“是不是靈丹妙藥我不知道,反正我隻要看見你,就算再嚴重的病都能好。”
也不知道晏書賀出門這一趟,到底遇見了什麼人。
剛回來就這麼騷。
從嘉心裏嘀咕,輕咳一聲轉移話頭:“昨天聽何文說,傅希跟曲又寧吵架來著,兩人氣得一整天都沒搭理對方。”
“是嗎?”看到她這樣,晏書賀也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隨著她說:“應該是曲又寧跟傅希吵架吧,就我看來的話,傅希大概是舍不得跟她吵架的。”
從嘉撓了撓頭:“這有區別嗎?不都是兩人吵架。”
晏書賀把喝空的杯子給她,精疲力竭地走到沙發跟前坐下,稍稍往後靠了靠:“當然有區別,就傅希那眼巴巴了這麼多年才跟曲又寧在一起的樣子,他怎麼舍得。”
“而且我估計,被氣得說不出話的人也是他。”
“……”
也不太明白,晏書賀為什麼要這麼編排自己的好兄弟,難道這個樣子的話,就能證明自己跟他不是一類人了嗎。從嘉握著杯子往廚房走:“那你們還不是都一樣。”
晏書賀緩慢閉上眼,指尖揉著眼窩說:“當然不一樣。”
“我是好男人必有的優良品質,他那叫妻管嚴,軟耳朵懂不懂。”
廚房裏的從嘉沒再回應他這話。
一分鍾後,她又問:“你吃東西了沒?我下午吃了番茄麵,要是沒吃我現在給你做?”
“吃了飛機餐,別折騰了。”
晏書賀喉結滾動,用力掐了下眉心,忍著困倦說:“我這會兒不餓。”
從嘉沒堅持,過了會兒端了隻盛著薑湯的碗出來走到晏書賀跟前,坐下說:“把這個喝掉,裏麵加了糖,薑味兒不太重。”
茶幾上放著從嘉的電腦,屏幕上是各式各樣的電影。
晏書賀抿了口:“你要看電影嗎?”
“對啊。”從嘉偏頭看了他兩眼,感覺晏書賀唇色有些白,不放心地摸了摸他的額頭,察覺體溫正常後才盤腿坐在地毯上:“你不是說不回來嗎,我就想著看個電影就去睡覺。”
晏書賀往旁邊挪了挪,拍拍旁邊的位置:“挑一個吧,我陪你。”
“算了,你早點去休息。”
晏書賀端著碗敲敲她的屏幕說:“就這個吧。”
拗不過晏書賀,從嘉隻好去把電視上的投屏打開,將電影換設備投放在大屏幕上。
片子開始前有二十多秒的廣告,從嘉起身去廚房給他添了杯白開水。出來看見花花正在落地窗跟前,撕咬著貝塔平時曬太陽的墊子,她走過去提著花花的脖子拎過來。
“最近天冷,小東西腿不舒服,整天哼哼唧唧。”
從嘉揉著花花的背,不多時它翻了個身,將肚皮露給從嘉,示意讓她摸自己。
盯著她的舉動,晏書賀輕嘖一聲:“還挺礙事兒。”
“什麼?”從嘉沒聽清。
晏書賀瞧了幾眼從嘉,把視線移至屏幕上,懶洋洋地抬了抬下巴:“看電影。”
從嘉覺得他莫名其妙。
陪花花玩了會兒後,電影已經過了片頭漸入佳境。從嘉認認真真地看著屏幕,屋子裏另一個拆家的小東西在旁邊自娛自樂,聽見動靜,花花縱身一躍離開了她的懷抱。
目光隻挪動一瞬,從嘉便收了回來。
晏書賀漫不經心的看著,明明兩人之間距離不近不遠,可她隨便動一動,晏書賀就覺得鼻息裏全是從嘉身上的香味。他太陽穴突突跳了幾下,倏然勾著從嘉的腰往自己這邊拽。
這動作來得突兀,從嘉嚇得一驚:“你幹什麼?!”
“你他媽是不是在故意整我。”晏書賀扣著她的後腦勺,不由分說地親了上去,力道有些狠,“這麼香,怎麼讓我專心看電影。”
從嘉被他咬的一疼,眉心瞬間皺了起來:“這怎麼能怪我呢。”
感覺到氣氛開始走向某個不歸路,珊瑚絨睡衣被撩起,從嘉趕緊往後麵縮了縮,按住他的手驚呼出聲:“今天不行,我昨晚生理期剛來。”
晏書賀的眼神頓時就有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抱著從嘉的臉狠狠親了口,最後將人按在懷裏,直白地說:“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