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時瀚篤定聶慈手裏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自己有罪,因此他的態度尤為囂張,眼角眉梢皆透露著一股得意。
將男人這副德行收入眼底,聶慈下意識擰了擰眉,問道:“如果你不具有侵犯我的意圖,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
“以前我不明白最毒婦人心是什麼意思,但現在看著你的所作所為,我終於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
聶慈,剛剛分明是你說自己不舒服,實在走不了路,我才會扶著你回到房間,誰能想到我的善意,我的一時心軟竟成了你指控我的證據,你依靠自己無害的外表肆意陷害別人,難道就不會感到羞愧嗎?”
安時瀚刻意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樣,邊歎氣邊搖頭,“聶慈,我知道你自小被人販子拐走,吃過很多苦,但那些苦難不是你觸犯法律的理由,要是你真有一點點悔過之心,就應該跟警察同誌解釋清楚,而不是在這裏紅口白牙地汙蔑我。”
說這番話時,安時瀚的語氣格外誠摯,像是個期冀孩子回歸正途的長輩,臉上寫滿了懇切。
聶慈不去看他,自顧自站起身,作勢要往外走。
察覺到少女輕慢的態度,安時瀚氣急敗壞,嗬斥道:“聶慈,警察都已經來了,你居然還一意孤行,等事情了結後我一定會起訴你,讓你付出代價1
警察解開捆住安時瀚的繩索,將二人一並帶到警察局,途中聶慈坐在後排,一語不發,始終保持著沉默,仿佛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心虛了一般。
見狀,安時瀚冷哼一聲,繼續表露出痛心疾首的神態,倒是顯得有些可憐。
與安時瀚想象中不同,聶慈並不是因為沒有證據而情緒低落,相反,她正在將手裏堪稱充分的證據發到微博上。
打從發現安時瀚對自己存有惡意那天起,聶慈就在家裏除衛生間的各個角落裏都安裝了攝像頭,因此安時瀚用乙醚迷昏她,將她拖拽進室內的畫麵清清楚楚,根本做不得假。
視頻甫一發布在網上,便被營銷號捕捉到了,畢竟如今的聶慈是淮市博物院強推的網紅,而安時瀚又是華國最知名的畫家之一。
兩個人牽扯在一起,還可能挖出一樁刑事案件,怎麼看都是一樁大新聞。
在營銷號及網友們的不斷轉發下,聶慈視頻這一詞條很快爬上了熱搜榜。
【臥槽!這個男的在幹嘛?他為什麼要用手帕捂住聶慈的嘴?這是擺拍吧?】
【我覺得不像擺拍,要是擺拍的話,最後肯定會剪輯或者加一些音樂,絕不會未經處理直接就將視頻發到網上】
【這個男人是誰啊?看起來好眼熟……】
【我也覺得眼熟啊,好像是美院的教授,在繪畫領域頗有名氣,聽說還拿過許多有分量的獎項,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他貌似叫安時瀚】
網友們捕捉細節、收集信息的能力堪稱頂尖,沒多久就扒出了安時瀚的資料。
他們完全沒想到,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做出這種無恥下作的事情,將一個年齡足以當他女兒的小姑娘迷昏,拖拽到沙發上意圖施暴,萬幸聶慈沒有將乙醚吸入鼻腔,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正在車內押送二人的警察也看到了堪稱高清的圖像,不由愕然的瞪大了雙眼。
剛才聽著安時瀚充滿委屈的控訴,他還真以為聶慈是條心狠手辣的美女蛇,是有預謀的想要對安時瀚下手,才設計了這樣的局。
哪知道事實真相與他猜測的恰好相反,看起來溫文正派的安教授才是那個人麵獸心的偽君子,侵犯聶慈不成又反咬一口,簡直令人不寒而栗。
“聶慈,我很欣賞你的藝術天賦,也想好好培養你。這樣吧,看在你年紀還小的份上,隻要你以後跟著我學畫,保證再也不做出傷天害理的行為,我就放棄起訴。”
到了此時,安時瀚依舊垂涎聶慈那張皮囊,也沒有放棄侵占她的打算。
少女腦袋靠在車窗處,街道兩側流光溢彩的霓虹燈倒映在那雙杏眸中,澄澈明亮如同水晶。
這樣一朵帶刺的玫瑰,若是能置於手中褻玩,那種絕妙的滋味兒僅是想想便讓安時瀚渾身戰栗。
小警察聽到安時瀚虛偽做作的言辭,說不出的別扭,偏偏他又不好表露出來,隻能換了個位置,坐在二人中間,阻隔男人堪稱露骨的視線。
警車一路行駛,很快便到達了警局門口。
安時瀚的手機不斷震動著,他瞥了眼屏幕,發現是自己學生的電話,也沒有接聽的打算,隨手按下掛斷鍵,便錯過了至關重要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