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的看著謝慎將地麵上的血跡焚燒得一幹二淨, 聶桑寧麵色慘白,眸底卻爬滿血絲,配上那張清純秀美的臉, 怎麼看怎麼詭異。
事已至此,聶桑寧明白,自己今天怕是無法達成目的, 她閉了閉眼, 刻意露出幾分頹然,啞著嗓子辯駁:
“小慈,我知道你認定了我心懷不軌,可實際上我並沒有撒謊,我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惡意, 之所以將你帶到這裏,隻是為了驗明身份,假使你和我姐姐全無瓜葛, 我肯定不會再做糾纏。”
聶慈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錐, 放在手裏把玩。
“這就是你偷襲我的理由?”聶慈嗓音冰冷。
“我是光係異能者,連喪屍病毒都能祛除, 更何況小小的皮肉傷,有我在,你的身體絕不會出任何問題, 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
聶桑寧這副神態, 讓聶慈回憶起她將原身推入喪屍潮的情景,當時她也哭得十分可憐,仿佛已經被逼到了絕境。
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她下手從未留情。
聶慈沒再多言,轉身離開小巷, 謝慎亦步亦趨的跟在少女身後。
“剛才麻煩你了,這是我的謝禮。”聶慈從包裏翻出那隻銀薰球,往前遞了遞。
打造銀薰球的工序雖說複雜,卻難不倒聶慈,畢竟她擅長鑄造鐵畫,金屬在她手中好像有生命一般,能夠變換出各種各樣的形態。
隻是用來鑄造的紅爐不太好找,必須在b市附近的村鎮搜尋一番。
謝慎並沒有接過薰球,他上前一步,一瞬不瞬的盯著聶慈,低聲問:“我想要的不是這個,而是不明白為什麼煙霧中會有金絲。”
聶慈愣了一下,抬眼望著近前的青年,沒想到除了自己以外,竟然還有人能察覺到煙霧裏的光明能量。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聶慈自然不會承認,她回到安全區是為了替原身討回公道,讓聶桑寧和章明岐付出代價,要是身份被提前揭穿,隻會影響她的計劃。
“這隻銀薰球我給你留著,想要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
話落,聶慈快步往前行去,她沒有回到巡邏隊,反而直接走到疾風小隊跟前。
倚靠著車門的五金瞥見聶慈,額間滲出細密的冷汗,他用手胡亂抹了下,卻怎麼也擦不幹淨。
對上少女精致美麗的麵龐,章明岐渾身緊繃,他放下手裏的水杯,冷聲問:“你來幹什麼?”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聶桑寧是你的女朋友,也是你手下的隊員,對不對?”
章明岐點了點頭,打從聶桑寧覺醒光係異能後,她就正式加入疾風小隊,自然算是隊員之一。
“剛才聶桑寧將我單獨叫了出去,還出手偷襲,希望章隊長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聶慈的聲音並不算低,車隊附近的人聽得一清二楚,甚至連遠處的巡邏隊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章明岐還沒作答,他身旁的少女忍不住道: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桑寧姐姐既善良又溫柔,連隻螞蟻都舍不得殺,怎麼可能偷襲你?”
少女正是章明岐的親妹妹章明衣,異能和五金一樣,都是金係,目前隻有二級。
章明岐也不太相信小慈的說辭,畢竟桑寧與她毫無瓜葛,完全沒必要自找麻煩。
“你是不是誤會了?你和桑寧的姐姐生得極為相似,她濡慕你還來不及。”章明岐出言辯解。
聶慈臉上露出幾分諷刺,她反問道:“你們都沒聞到血腥味嗎?”
邊說著,聶慈邊將纏繞在手腕處的外套解開,衣服的內襯是雪白的,此時卻被殷紅鮮血浸透,瞧著無比詭異。
在掀開最後一層衣料前,聶慈隱沒在下方的指甲突然暴增,劃破了腕間的皮肉,造成的傷口與鐵錐的刺傷別無二致。
瞥了一眼鮮血淋漓的傷處,章明岐眉宇緊擰,衝著章明衣問:“桑寧呢?”
“桑寧姐姐剛出去不久。”章明衣認定了聶慈在撒謊,狠狠瞪她一眼。
很早以前,章明衣就對聶慈抱有敵意,這會兒看到少女與聶慈如出一轍的容貌,態度自然稱不上好。
聶慈拿起那隻鐵錐,扔到五金麵前,冷聲道:“這東西你應該不陌生吧?”
五金不敢承認,嘴硬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車隊裏的金係異能者不多,除了你,隻有章明衣,難道是章明衣偷襲的嗎?”聶慈的語調格外平靜。
“我都不認識你,你不要血口噴人!”章明衣尖聲喊道。
恰在此時,聶桑寧腳步踉蹌的走回來,她見到聶慈,麵色一寸寸蒼白下來,嘴唇嗡動,半晌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