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雪依妹妹也沒想到, 居然會有人打著聶家的旗號,控訴她剽竊,我估計依依消失這麼長時間, 就是去查聶慈的身份了】
【看聶慈刪博的德行,絕對心虛了】
聶慈拿回鬼工玉球後,果然遵守了協議的內容, 不但將微博刪的一幹二淨, 也沒有針對此事再做出任何回應,讓坐在電腦前的雪依鬆了口氣。
雪依低垂著頭,露出細白如瓷的脖頸,瞧著尤為纖弱。
魏叔延小心翼翼的將女人擁入懷中,啞著嗓子問:“依依, 你真的願意和我訂婚嗎?我會一輩子待你好。”
雪依神情誠摯的點了點頭,雙手攀住青年的肩膀,眼神晦暗不明。
她之所以這麼草率的答應訂婚, 並不是因為她對魏叔延的感情有多深濃, 而是形勢所迫——
她必須與聶家後輩有足夠密切的關係,才能洗去剽竊的嫌疑, 將自己的所作所為美化成臨摹。
魏叔延正是最關鍵的棋子。
此時此刻,即使事情已經解決,網絡上的輿論也一邊倒的偏向自己, 卻仍存在些許不和諧的聲音。
他們覺得聶慈是被“公關”了, 才會放棄控訴,突然刪博。
“依依,聶家拿到了鬼工球不見得是好事,我聽父親提過,吳家對鬼工球很感興趣。”
吳家與雪家一樣, 同屬於雕刻世家,可惜他們家族在業內的名聲卻算不得好,不擇手段搜羅以往的雕刻,甚至用了許多令人發指的方法。
“那怎麼辦?阿姨和漁曉不會出事吧?”
聶南舟和聶漁曉到底是魏叔延血脈相連的親人,就算雪依對這對母女厭惡到了骨子裏,也不好表現得太過明顯,她眉心緊皺,刻意流露出幾分急切。
“隻要她們乖乖把鬼工球交出去,就不會出什麼問題,不過憑著聶慈那股執拗勁兒,想必也不能輕易脫身。”
雪依背對著魏叔延,紅唇輕啟,無聲的呢喃著。
隻看口型,應該是聶慈兩個字。
聶家。
聶南舟站在長桌前,懷中抱著四四方方的錦盒,明明沒有多少分量,可她卻覺得重逾千斤。
從小到大,聶漁曉鮮少見到母親哭泣,這會兒對上聶南舟紅腫的眼眶,她頓時有些急了,不太熟練的給母親拭淚。
“九層鬼工玉球是聶家的傳家寶,使用的玉料是最好的羊脂白玉,雕刻工藝在華國實屬頂尖,無論拿到何處,都是令人趨之若鶩的重寶。”
“還是姐姐厲害,把鬼工球搶回來了,不然白白便宜了魏振遠那個狗東西!”
聶漁曉雖然是魏振遠的親生女兒,但對這個便宜父親沒有半分濡慕之情,心底蘊著的隻有厭憎。
聶南舟雙眼緊閉,纖瘦的肩膀微微顫抖,“漁曉,既然九層鬼工球是重寶,你就該知道,憑我們母女三人,留不住這樣的罕物。”
聶漁曉仿佛意識到了什麼,麵上血色一寸寸褪去,她張了張口,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鬼工球是祖上留下的寶物,不可能有人強搶吧?”
“想得到鬼工球有無數種方法,強搶隻是其中之一。”聶南舟連連歎息。
在她看來,鬼工球雖然是祖輩留下的寶物,卻打破了他們平靜的生活,以魏振遠的卑鄙無恥的程度,隻怕鬼工球在聶家人手裏的消息,早就傳遍了偌大的雕刻界。
正當母女倆商量的檔口,聶南舟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不斷作響。
聶漁曉瞥了一眼,發現是個陌生號碼。
接通後,聶南舟直接按下了免提鍵:“聶女士是吧?我是嶺南吳家的吳琥,聽說九層鬼工玉球在你手裏,這樣的玉雕珍貴異常,亟待保護,若是聶女士不方便的話,吳家可以代為保管,我們兩家的淵源極深,絕不會讓鬼工球出現任何損傷。”
“多謝吳先生費心,我們會仔細存放鬼工球,不勞旁人記掛。”聶南舟出言拒絕。
“今時不同往日,聶家已經不再是百年前的世家之首,連有關雕刻的傳承也斷了個幹淨,與其勉強自己,還不如將鬼工球放到合適的地方,這樣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整個雕刻界,都是難得的好事。”
活了這麼多年,聶南舟從未見過如此無恥的人,她麵頰漲得通紅,猛地將電話掛斷,顯然被氣得不輕。
“媽媽,您和這個叫吳琥的人認識嗎?”
聶南舟搖頭,“要是我所料不錯,吳琥應該是吳家的小輩,百年前,吳聶兩家便針鋒相對,後來聶家人丁凋敝,後人不擅雕刻,漸漸淡出了眾人的視線,與吳家的接觸也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