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慈緩緩搖頭, “在摸清單暮煙底細前,沒必要直接找她。”
從蘇逸查到的資料來看,單暮煙前十八年隻是個普普通通的鄉下姑娘, 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偏偏這樣一個人掌握了欺天邪術,並將這種邪術用在了自己堂姐身上。
聽到單暮煙的名字,狐仙不由擰了擰眉, “離開隨城後, 我一直呆在b市的廢棄古宅中, 前不久單暮煙剛去過那座古宅。”
“單暮煙,你還記得她?”單善忍不住問。
桑鈞滿臉愧色, 嗓音低啞地道:“我的記憶被邪術所影響, 隻忘記了你。”但他卻記得其他與單善相關的人,包括單暮煙。
聶慈撥弄著香囊裏的玉珠,不緊不慢的問了一句:“單暮煙找你做什麼?”
“她跟聶寧杳一樣, 都知道玉鼻在我手裏,想用香火來跟我交換玉鼻, 但我沒同意。”
桑鈞偶然間得到了那隻玉鼻,這麼多年來一直隨身攜帶,玉鼻中甚至還蘊有他部分修為,他根本不可能將這東西交給別人。
“你覺得單暮煙是從哪裏學到的邪術?”
桑鈞不斷回憶著單暮煙上次出現的情景,那個女人不會道法,但她身邊卻跟著一個戴著帽子的黑衣男人, 男人沒有露臉,隻看身形便知道這是個練家子。
“她身邊跟著的男人很可疑,你要想知道的話,我可以潛入單家, 觀察單暮煙的舉動。”
“不用潛入單家,隻要提前預定雅舍酒店的房間即可,再過不久,單暮煙在隨城有幾場舞蹈演出,如果那個男人能夠使用道法,肯定會跟在單暮煙身邊,到時候再盯著他們也不遲。”
忽然間,聶慈想到單善死前經曆的一切,她說她被被一個陌生男人侵犯了。
也許那個強奸犯與單暮煙身邊的男人是同一個人。
心裏轉過這種猜測,聶慈並沒有說出口,而是給蘇逸發了條微信:
【蘇逸,你能幫我訂一間房嗎?就在單暮煙隔壁的房間。】
作為一名舞蹈演員,單暮煙的行程並不算什麼秘密,自然也瞞不過身為黑客的蘇逸,他查到消息後,立即便告訴了聶慈,因此聶慈才能早作準備。
聶慈把房費轉給蘇逸,讓桑鈞和單善住在酒店裏。
他們二人一個是狐仙,一個是附身在玉像上的地縛靈,無論如何都不能進入九天觀,住在酒店裏反而更加合適。
“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明晚單暮煙就會來到隨城,你們兩個千萬不要跟她見麵。”聶慈頗為嚴肅的叮囑。
狐仙本就對危險有著極為敏銳的預知能力,此時此刻,桑鈞已然隱隱覺察到單暮煙就是害死單善的凶手,為了單善的安危,他絕不會輕舉妄動。
“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單善。”
聶慈打車前往雅舍酒店,開了房後,她也沒在酒店多留,直接回到了道觀。
而桑鈞和單善則留在房間裏。
十三年來,這是單善第一次離開學校禮堂,眼前的世界對她而言既熟悉又陌生,她坐在胡桃色的木椅上,指尖輕輕拂過開得正豔的芍藥,那雙瑩亮的眼眸中滿是笑意。
“單善,對不起。”
桑鈞站在少女身後,額角青筋迸起,仿佛承受著極大的苦楚。
“這不是你的錯,為什麼要道歉?”單善取出那朵芍藥,淺笑著遞到桑鈞跟前,她似是想起了什麼,輕聲問:“聽小慈說,你是和聶寧杳一起來隨城的?”
桑鈞麵色僵硬了一瞬,低聲解釋:“之前待在b市的時候,我總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麼東西,在這種關頭,聶寧杳出現在我麵前,言之鑿鑿的保證,隻要集齊玉質的五官,就能實現願望。我迫切的想找回失去的東西,所以才答應她對聶慈動手,現在我已經想起你了,自然不會再跟聶寧杳同流合汙。”
想起還在羅浮山的聶寧杳,桑鈞慢吞吞地喝了口水,顯得格外心虛。
“隻要你別被聶寧杳蠱惑了就好。”
轉眼就到了第二天,隨城本地的公眾號不約而同的發布了一條消息——知名舞蹈家單暮煙要來隨城演出了!
【天呐!我女神居然來隨城了,聽說她真人巨美,就像是落入凡間的天使,精致奪目到了極點。】
【用美麗來形容暮煙姐姐未免太膚淺了,畢竟再漂亮的外表也隻不過是一副皮囊而已,她真正動人的是純潔無瑕的靈魂。她簡直可以說是為舞蹈而生的,天賦出眾,技藝精湛,舞台上的她是天生的焦點,隻要往那兒一站,我眼裏再也看不見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