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22風家地牢(2 / 2)

鄺平忐忑問道:“你今天除了在鎮上見到你大哥,還見到別人了麼?是什麼人搶走了你的信?你大哥知道麼?信上會寫什麼機密,為什麼會被搶走?”

一連串問題問下來,池歆有點慌,一想到衛斷情的身份,下意識的為他遮掩,肯定是有點心虛,解釋起來也有一些語無倫次:“那封信……我還沒有拆看,也不知道會寫什麼。平時家父對我很少會提及江湖事或者什麼正經大事,想必那信被人拿走也沒什麼大不了。大哥是知道信被搶走了,他也沒看過,不曉得寫了什麼。他隻是叮囑我有空去找一下,找那人將信要回來。我想著,主家若是不準我再離開,那信不去要沒什麼。”

“這麼說來你或者你大哥認識那個拿走你信的人?那人是誰?”鄺平早年間吃虧上當,後來也學精了,察言觀色總覺得池歆似乎隱瞞了什麼。

“也算是剛認識的吧。是個江湖人,與我大哥比武,兩人還一起吃了飯。大哥說對方並無惡意,大約是開個玩笑。說不定他見我不去找他,他會來找我,將信還給我。”池歆含糊其辭,嘴上雖然那麼說,卻不覺得衛斷情還會來找他。

聖教與風家的仇怨可能比對其他名門正派更深,輕易是不會來風家的,就如同池家大哥,都是中原名門正派,也會被風家拒之門外一樣。衛斷情不會自討沒趣的主動來。

所以如果三天內他不去滄城找衛斷情,那信恐怕就拿不到了。當然若人家心腸好,雇傭旁人將信送到風家,也未可知。

無論是哪樣,他要不要將藥瓶與銀錢還給衛斷情呢?還是留個念想,作為能堅持活十年的動力?

正在池歆猶豫的時候,有兩個護衛奔入了這個院子,衝進來二話不說就拿住了池歆的臂膀。

鄺平認得那是老夫人的護衛,沒敢多問,隻叮囑池歆:“若有人問你什麼事,照實回答。扯謊的話會被戳穿,少不得又要挨罰。”

池歆剛才的確沒有完全說實話,心虛緊張,也並不掙紮,思量著究竟還會被問什麼。緊接著就想到,衛斷情已經承認了身份,或許大哥與後續趕來的那些武林人也提起了衛斷情。那麼這消息是不是已經傳到了風家堡?

倘若再問他,他要不要照實說,衛斷情與池家大哥比武,還請他吃飯,一起暢聊許久?這實情會否讓風家誤會?畢竟風家與聖教勢不兩立的。

這一次池歆倒不是被押送到密室,而是奴仆院子裏一間地牢,平時是關押犯錯的奴仆,有三間,全都空著,很少有人在裏麵待久。

池歆被推搡著進入頂頭一間,木柵欄後邊。那裏沒有坐臥的用具,連稻草都沒有,隻是地麵冰冷的石磚,抬頭是一排粗大的木梁。這地牢並沒有房頂,直接能看到天。守衛們站在上麵往下看,能清楚的見到牢房裏關押的人的一舉一動。

或許是之前雨太大,從上麵灌入進來,牢房的地麵上積水未散。牆壁上油燈昏暗,有些陰森。

腳下是一地泥水,池歆隻能規矩的站著。以為馬上會被問話,卻見牢門被鐵鎖鎖住,那兩個護衛都離開了。一個人走到地麵上盯著,另一個去了別處。或許是去請審問他的正主,也可能人家不急著審問他,畢竟夜已深,正經主子們都該就寢休息了吧。

池歆之前聽風家仆人們議論,風思雨的父親,家主風一舟自從這次去江南比武,一直還沒有回來。據說被某位貴人請去做客了。現在是不是家主大人回來了,又恰逢聖教的行蹤被察覺,他這裏又與聖教的人有接觸,才會被關起來,等著仔細審問。

池歆胡算亂想著,就站在積水中,不知不覺等到天光放亮。若不是白天吃了衛斷情請的那頓飯,一天一夜不吃東西還真的很難支撐了。如果是以前當藥奴的時候,池歆才不在乎地上有否積水髒汙,累了直接席地一躺。可現在他穿著風家奴仆的衣物,這身衣服雖然比不得生母做的那幾套,也還是很齊整幹淨的。沾了泥水又要洗,又累又麻煩。

再說他又不是站不住,隻是稍微有點累。運氣調息再堅持一會兒,應該也能支撐。

烏雲散去了一些,有日光灑落,今天或許是個好天氣。池歆想著,等太陽曬一曬,不僅是牢房內的積水很快能幹,外邊路上的水大約也能幹透,去滄城就好走多了。

忽然院子裏來了幾個人,為首的中年男子麵容與風思雨有幾分相似,應該就是家主風一舟了。究竟什麼要緊的事,竟然勞動家主大人一清早的特地來審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