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24初露猙獰(3 / 3)

池歆若真想掙脫開也不是不可以,但人家也是一番好意。他如果跟著跑沒跟上,還要讓那人等多不合適。現在都被拽上了馬,他如果不識好歹的亂掙紮,豈不是更惹人煩。於是安靜的接受了這樣的安排。

風思雨自認為今天這一招瞞天過海相當的高明,裝成自己的影衛替身,讓那人留在房內完成親爹安排的課業,自己就可以出門玩耍。不過他也能察覺有人暗中跟著他們。那人是風家堡的影衛,多半是為了監視池歆的。

風思雨繼續用沙啞的聲音,沒話找話的說道:“池歆,你去滄城辦什麼差事?”

“少爺讓我去桂花巷王嫂點心鋪買東西。”池歆答了一句突然卡殼了,“糟了,我忘了問少爺究竟買什麼,也不知道銀錢夠不夠。”

風思雨暗笑,表麵上裝出同情的樣子,假裝著急道:“這麼要緊的事你都沒問清?”

“那你放我下來,我趕緊回去問問。”池歆冒了一頭汗。

風思雨好不容易溜出門,豈能再回去?趕緊說道:“別怕,剛才逗你玩的,出門前少爺叮囑我,讓我和你一起去那個點心鋪子買三斤糯米桂花糕。之前忘了告訴你,也沒給你銀錢,你居然就這樣傻愣愣走了。”

池歆臉一紅,連忙道謝,卻也不好意思問人將少爺給的辦事經費拿給他。對方恐怕也不信他這樣“丟三落四”的末等小廝能辦好差事。他於是問道:“那你進城是辦什麼差事?若帶我累贅,你將我放下就好。我已經和少爺說了還要順路拿自己的家信,然後就沒有別的事了,去點心鋪子等你。”

“我要辦的事關係機密,你還是不要問了。到時候去點心鋪子等我便是。”風思雨故意這樣說,萬一池歆心存不軌,或許會繼續打聽。

沒想到池歆乖乖閉嘴再不多問。

風思雨裝啞嗓子說話也費勁,可池歆像個悶葫蘆,他如果絮絮叨叨又怕身份被看穿,隻能是也沉默不語。沒走出多遠,他就感覺身前的池歆有點昏昏欲睡,也罷,池歆昨晚上站了一夜,如今就讓他多休息一會兒吧。

原本以為就要這樣無聊的幹巴巴騎一路的馬,沒想到突然驚雷炸響,暴雨傾盆而下。

池歆打著瞌睡聽見驚雷,全身一震完全清醒過來。剛才出門的時候他還想,天比上午有點陰,趕路不曬挺好,沒想到雨來的這樣快。還好他與那位大哥有馬,不用自己趟水趕路。

“我沒帶雨具,咱們先找個地方避雨。你扶好前鞍,我要加快速度了。”風思雨自幼都生活在風家堡,從未經過風雨,心中新奇,不過也曉得輕重,不會故意淋雨。他瞄見前方不遠處有座小廟,想著快跑幾步進廟避雨。反正他所謂機密大事和買點心全就是順嘴胡編,也不怕耽誤時間,等雨停了再走不遲。

等跑進了破廟,將馬拴在了廊子後麵,他就去了正殿。

這廟說小還真小,就是一進的院落,大門已經歪斜在兩側,東西廂各一間,正殿三間。不過除了正殿,其餘房間都像是遭了災已經坍塌,正殿勉強還有頂子不漏雨。院子門到正殿之間有一圈廊子,馬兒躲在下麵倒也能避一避。

如果是池歆,肯定不會就這樣理直氣壯進到正殿,大約會陪在馬兒旁邊,站在廊子裏等雨小點就立刻繼續上路。

不過風思雨哪裏見過這種殘舊的建築呢?好奇心使然,又是第一次進廟,無論是否荒廢的,肯定要去正殿拜一拜。

“池歆,別管馬兒,那馬認主又是拴著的,旁人不容易牽走。你陪我進來正殿看看。”風思雨招呼了一聲。

池歆隻好跟在他後麵往正殿走。

就在池歆即將邁過門檻的那一瞬,心頭陡然升起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身體下意識拉住了前麵那人的衣袖:“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池歆出聲的時候,大殿內已經射出了一大片細如牛毛的銀針,針上隱現綠光,是淬了毒液的。

如果風思雨貿然進去,那些毒針兜頭射來,倉促之下恐怕躲閃不及被人暗算。

“什麼人?”風思雨這時也顧不上裝腔作勢,恢複了原本聲音喝道,“我們隻是路過,與你無怨無仇,冤家宜解不宜結,千萬不要誤會。”

正殿內傳出桀桀怪笑之聲,狂傲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姓風的,殺的就是你。”

與風思雨的興致勃勃滿懷鬥誌不同,池歆哪裏想惹這種事端,大著膽子解釋道:“您認錯人了,我們不姓風,隻是風家仆從。”

那人冷冷道:“管你們姓什麼,穿的是風家堡的衣裳,你們就都該死!”

風思雨低聲安撫池歆:“別怕,那人就是虛張聲勢,剛才一把毒針當暗器怕,現在光說話不見人,估計沒有什麼真本事。”

池歆卻隱約察覺大殿裏那人至少內力修為極高,比池家大哥和衛斷情高出一大截。如果真是與風家有仇的,那可就麻煩了。

“你騎馬快走吧,回去找人報訊。”池歆提了個建議,“我換個方向去鎮上找我大哥,他大概還沒走。”

風思雨又不是真的替身護衛,遇到了風家仇人,都不交手便落荒而逃,太丟臉了,那怎麼行?他藝高人膽大,還有快馬,鐵定了心要與那人先過過招。萬一對方是魔教或者其他歪門邪道的人呢?豈能容許這種人在風家堡附近叫囂撒野?

池歆見勸不動那人,自己身份又卑微,不可能自行決定先跑路,隻得提醒道:“大殿內的人內力修為比我大哥還高,你要小心。”

大殿之中的人顯然聽到了風思雨與池歆之間的低語,輕輕“咦”了一聲,毫無預兆的破窗而出。

此人身形中等,穿著黑衣蒙了麵目,不過露出的發絲是白色的,或許已經是上了年紀的人,雙手戴了黑色的手套,手中卻拿了一把看似尋常的寶劍。

“那是點蒼派的劍。”風思雨雖然足不出戶,不過江湖上的常識有專人教導,尤其各大門派的標致早已熟記於心。怪不得看著有點不對勁,那劍與這黑衣人周遭詭譎的氣質完全不同,點蒼派是名門正派,很少會有大白天穿黑衣還蒙住頭臉的情況。

對方沒有給風思雨思考的時間,揮劍襲來,出手招式當然不是點蒼派的招式,倒更像是魔教的劍法。

“你是魔教的?”風思雨驚疑質問。

池歆凝神看那黑衣人的招式動作,並不記得聖教之中有這樣一位白發蒼蒼的高手。可對方用出來的劍招異常熟悉,與衛斷情之前施展的魔教劍法極為類似,也有幾招與原主看到的那本古語寫的劍譜很像。

池歆越看越是心驚。黑衣人不僅內力高深,招式更是博采眾長,像是對風家劍法了若指掌,完全是耍著風思雨玩的樣子。如同貓兒戲弄老鼠,玩夠了再吃,惡意殺氣一分不少。或許那人隻是為了看看風家是否有了新的招式變化,才沒有一下子就取了風思雨的性命。

沒錯,自從風思雨不再掩飾聲音後,池歆已經十分確認,騎馬出來的這位根本不是什麼影衛替身,就是風家少爺本人。

池歆能看出來的這些,風思雨也能體會得出。

這白發黑衣的蒙麵人究竟是什麼來路?魔教不就是來了個少主衛斷情麼?難道他們還有精英暗中混在附近伺機而動。衛斷情不過是明麵上假裝光明磊落的樣子迷惑旁人,實際上魔教另有陰謀,欲行不軌?

風思雨知道自己剛才太衝動,現在後悔想跑回家報信,卻已經晚了,來不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盡量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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