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炸響大雨傾盆。
衛斷情被雨水一激,頓時明白這很可能是一個圈套,有人故意引他來,想要栽贓聖教濫殺無辜。
他急忙隱去身形藏了起來,又不敢遠離,倒要看看後麵還有誰會被引來。
結果他卻聽到了接連兩聲求救的喊叫。第一聲驚慌而陌生,第二聲與前麵那聲不同,如果沒記錯,那分明是池歆的聲音。
救還是不救?
池歆是真的遇險,還是被迫卷入了眼前這場陰謀之中,成為陷阱的一部分?
但那是池歆啊!
衛斷情沒有再猶豫,迅速向著聲音的源頭而去。
雨讓視野模糊,打鬥的聲音卻越發清晰起來。衛斷情的心懸在了嗓子眼,呼吸也變的急促,腦子裏顧不上那些陰謀詭計,隻想著去救池歆。
當他趕到破廟的時候,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在雨中彌散開來,地上泥水血泊之中倒著一個人,衣服上繡著風家的標記。看這人身量並不是池歆,衛斷情稍稍鬆了一口氣。
風思雨捂著胸腹間的傷口,聽見有人靠近的腳步聲,意識卻已經有些模糊,眼睛都睜不開,隻嘴裏虛弱的說:“救,去救人!”
衛斷情心念一動,將地上重傷之人拉拽起來,點穴止血,問道:“是不是有人與你一起?那人是誰?”
風思雨依稀覺得拉自己起來的是個年輕的黑衣男子,麵孔陌生陰沉,這人衣物華麗卻沒有他熟悉的名門正派的標識,他不免多留了一個心眼,忽然改口道:“請幫忙通知風家堡,有人襲擊我們,還擄走了我的同伴。”
“你的同伴,莫非是叫池歆?”衛斷情不與他廢話。上輩子他也見過風思雨,這重傷之人的麵目雖然與風思雨相似,可穿著護衛衣裳,難道是替身影衛?真正的風思雨似乎還不滿十八歲,應該不能離開風家堡。
“是池歆,被人抓走了,救他。那歹徒白發黑衣,武功極高,用魔教的劍法,拿著點蒼派的劍,往北去了。”風思雨斷斷續續說完這句,整個人徹底昏死過去。
風家影衛這也太不頂事了,衛斷情嘟囔了一句,勉為其難將人拖拽到廊子下麵,免得他受重傷失血過多再淋雨,就這樣掛了。
瞥了一眼廊子下麵拴著的那匹大宛馬,衛斷情思量著要不要先騎走再說。這麼大的雨,去追另一個高手,騎馬能省點力氣。
不對,這馬額頭一點紅,解了韁繩也不走,低頭拱了拱地上的傷者,發出一聲悲鳴。這馬是認主的,而且這好像是風思雨的坐騎。莫非地上這位傷的快死了的正是風思雨本人?
那麼用聖教招式的又是誰?他此番來到中原,帶的都是年輕人,沒有白發蒼蒼的高手。尋常護衛錯認招數分辨不出歹徒身份情有可原,但如果這是風思雨本人,堂堂風家少主應該不會眼拙至此。
衛斷情心思電轉立刻有了決斷,把昏迷的風思雨扶坐到了馬鞍上,一拍馬屁股,那馬兒馱著風思雨自行往風家堡的方向去了。
雖然對風家沒有好感,衛斷情卻不想風思雨現在就死了。聽風思雨剛才的隻言片語,對池歆很是關心,他第一聲喊救人,並不是喊人救他,而是想喊人去救被抓走的池歆。衝著這份善意,衛斷情今天就不搶他的馬了。
低頭看地上的腳印痕跡,再順著剛才風思雨指的方向仔細聽,衛斷情找準了方向飛身而去,他的身法很快,絲毫不比騎馬慢。剛才想順走那匹馬,無非是對風家有怨恨而已。再者馬蹄的聲音響動太大,按照風思雨說的,擄走池歆的是個高手,他騎馬去追,對方幾裏外就能聽見了,不如施展輕功更隱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雙更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