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36章 36另辟蹊徑(2 / 2)

說時遲那時快,衛斷情立刻將藤條交在池歆手中,一把將他掩護在身後,叮囑道:“快下,走出去,用我教你的暗號找我的人接應。”

衛斷情自己則騰出一隻手,軟劍出鞘,迎上那個白發人。

兩人一打照麵,都是一愣。

白發人今天雖然穿著黑衣,卻沒有蒙麵,平平無奇中年男子模樣,與白發有一點點格格不入,或許是經過易容的。

衛斷情略懂易容術,發愣隻是覺得對方這容貌在哪裏見過。幼時在教中,父親去京中那一趟,隨行的人裏就有這人。那時這人頭發還沒有全白,隻有鬢角一些斑駁。十四年過去,這人頭發現在已經全白了,為何麵容一點不見老?莫非他在教中的時候也一直是戴著人皮麵具的。

一直不敢用真麵目示人,這人絕對有問題!

那白發人驚訝的是衛斷情的容貌,這哪裏是什麼段姓客商?雖然對方改易容貌,不過這青年的眉眼身形與教主衛旻年輕時七八分相似,隻少了一些狠戾多了幾分溫潤而已。那軟劍也是教主慣用的,沒錯了。白發人脫口而出,語氣肯定的說:“少主,別來無恙。”

白發人嘴上客氣打招呼,手上招式絲毫不慢,徒手與衛斷情的短劍,短短過了十幾個回合。

衛斷情已經察覺白發人內力深厚,武功招式博采眾長,各家都有涉獵,尤其對教中劍法了解很深,衛斷情一時半刻完全處於下風,不免怒道:“既然是我教中人,上一次為何劫走池歆,這一次為何還助紂為虐?你莫非是替淮王賣命的?”

“各為其主,當年教主撇下我們這些重傷的才得以逃脫,我另謀生路有何不可?”白發人嘲諷道,“少主,要不然我們先敘敘舊。說不定你留下來,祝淮王一臂之力,對大家都有好處。”

“解藥,池歆身上蠱毒的解藥交給我。別的都好商量。”衛斷情也不傻,這白發人下了蠱毒讓池歆去找他。如今李琪是死是活不知道,白發人卻出現了。當務之急肯定是拿到解藥才踏實。

不過這白發人對淮王的忠誠度似乎有待考量。最起碼淮王應該不知道白發人還會下蠱毒。否則李琪把脈確認池歆中蠱毒的時候,淮王應該就會有所察覺,趕緊聯係自己的下屬核對衛斷情與池歆身份,不可能至今還被蒙在鼓裏。

白發人麵無表情的說道:“解藥的事情不難,不過你們也別想著耍花樣,你們兩人聯手也打不過我。看在有淵源的份上,我才獨自來找你們,不希望你們與淮王鬧僵。”

衛斷情試圖找到白發人的破綻,問道:“你常年用的那種提神藥已經成癮,你跟著淮王莫不是想要那種藥?李琪這些年一直在聖教總壇,帶了幾個學徒研製了拜托成癮的解藥。你若想要,我們可以交換。何必總是拿淮王說事?”

“嗬嗬,你也不傻,是不是覺得淮王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白發人率先放緩了攻擊節奏,給了衛斷情喘息和說話的機會。

池歆也並沒有著急先走,握住藤條觀望戰局,總之他不可能撇下衛斷情一個人抵禦強敵。當初風思雨遇險他都能幫一把,這一次換成了他的心上人衛斷情,他怎麼能獨自逃跑?要跑一起跑,要戰一起戰。

幾天前若是有人這樣問,衛斷情還無法說出更深刻的答案,現如今,他不屑道:“淮王啊,不就是想要民心所向坐上龍椅麼?逼著李琪做讓人成癮的藥,控製武林勢力,做完了髒苦累的活,替他背了黑鍋之後,再卸磨殺驢,消除隱患。此後,他的天下,再沒有武人能與之抗衡。”

白發人眼中流露出震驚之色,實在是想不到不滿二十的衛斷情能看的如此深遠如此通透。對於淮王要做的事,很多人不過是猜到謀皇位這個層麵而已。但是具體手段,未來對天下的治理模式,以及削弱江湖勢力種種謀劃,這絕對不是普通武人能想到的。更何況是遠在西北塞外,與中原消息不同的聖教那邊。

衛斷情是聽誰說的?還是他天資如此過人,才來中原沒多久,就已經從細枝末節推出了如此重要的信息麼?

“嗬嗬,少主想多了。”白發人矢口否認,故意誤導道,“淮王與太子兄弟情深,恭王當年謀逆害死了太子,雖然已經被肅清,卻還是流而不少餘孽。更有一些江湖人蠢蠢欲動,總想著張揚武力盤踞一方。淮王受命於聖上,擺平這些事,總要有些利器。”

“你不要說你甘心一輩子吃著那種上癮的藥,替別人賣命?你圖的是什麼?以你的武功,根本無需與我打這麼久,可見我身上還是有你想得到的利益。”衛斷情直接點出正題。

“少主啊,這事你還是過於自大了。我杜某圖的事,還真不在你身上,而是……”白發人話音未落,已經一把握住了池歆的頸項。

池歆也不含糊,幾乎毫不猶豫就有了決斷,雙腿一躍跳離懸崖上的平台,一隻手緊緊抓住那白發人的手腕不讓他有掙脫的可能,另一隻握住藤條的手猛然發力以真氣截斷了藤條。

兩人就那樣直直墜下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