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天那樣開誠布公的談話後,再弄這點小手段,那隻能說亞伯罕神父,實在不入流。
與其說她在相信亞伯罕神父的人品,不如說她相信的,是卡特琳娜池塘裏魚的質量。
想到這裏,宋萩荻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她對一個從未見過麵的人的信任,竟然超過了擁有實體親眼見過的許多人。
有點諷刺。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作為前王後的替身,隨著對她的了解增多,她不但不討厭她,還開始有點點欣賞她了。
幾天後,洗禮儀式正式開始。
不光亞伯罕口頭上和她說過流程,為了保證不出岔子,宋萩荻還把書上的這段給硬記下來了。
教堂裏來見證的人不多,根據皇宮裏現在流傳的說法,他們都害怕宋萩荻把身上的病痛傳到他們身上去。
但也不是完全沒人來見證。
這些人或許是唯物主義,或許隻是單純的命硬不信邪,個中理由,宋萩荻別說知道了,她連來看的人的姓名都認不全。
就這樣,一通在宋萩荻眼中無用但繁瑣的折騰後,儀式來到了尾聲。
這時,儀式現場出了點小意外。
好幾隻通體雪白的鴿子,呼啦呼啦振翅,飛進了儀式現常
它們的出現,格外突出,甚至把有些膽小的牧師嚇了一跳。
正當有衛兵要來驅趕它們的時候,亞伯罕神父做了個禁止的手勢,無聲地製止了衛兵們上前的步伐。
眾人不解。
亞伯罕神父說道:“和平鴿的到來必有它們的理由,暫且不要打擾它們吧。”
鴿子,理由?
除了送信和搶食,它們還能自己給自己找理由哦?
亞伯罕神父的話,令眾人更加不解了。
可他的聲音,微低磁性,語調非常柔和,溫柔說話時總讓人不自覺想要聽他的,即便不理解,眾人還是沒有動。
這時,一隻鴿子飛到了宋萩荻的冠冕上。
白色的鴿子,停留在白衣王後那價值連城的冠冕上,而王後虔誠地跪在十字架前,雙目緊閉,雙手合十,這時,這隻白鳥忽然振翅。
雪白飽滿的羽翼在教堂十字架的正下方,展開時候的樣子,好似王後她也生出一副羽翼,那畫麵看上去聖潔極了。
鴿子悄悄落在宋萩荻的手上。
宋萩荻睜眼一看。
一株四葉草。
她看了看鴿子,鴿子也歪頭,注視著她。
緊接著鴿子們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它們呼啦一聲,又迅速離開了教堂,隻留一室白羽,緩緩落下。
王後回頭,眨了眨她水亮的藍眼睛。
亞伯罕神父忽然有些激動地說道:“是四葉草,王後殿下,和平鴿給您帶來了四葉草嗎?”
宋萩荻查看手中的小綠草。
一瓣、兩瓣、三瓣、四瓣……
哦豁。
還真是四葉草埃
她點頭。
隻是這第四片葉子……
沒等她出聲,亞伯罕更是難掩激動地說道:“我從未見過如此景象,和平鴿、桂冠、四葉草,在儀式上同時集齊,怎麼會有如此幸運的人?莫非……莫非您真如預言所說,是起死回生後,給王國帶來好運的那位嗎?”
此話一出,在場不多的圍觀群眾,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不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