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羅芳菲睡眼朦朧地從床上坐起，望向她們，迷糊喚了一聲。
“啊，你醒啦？”
吳湘語本來還想躡手躡腳偷偷摸摸過去，見她醒了，連忙竄了過去，坐在她的身旁，問道：“芳菲，你咋樣了？”
羅芳菲揉了揉眼睛，無力說：“還好……”
吳湘語攬過她的肩，安慰她：“哎呀，沒關係的，別去想了，我們陪你說說話玩玩就好了。”
說著，給魏子喻遞了個眼色，魏子喻立馬坐到了羅芳菲的另一邊。
魏子喻其實特別想問她爺爺的情況，但羅芳菲受過刺激剛好，她也不想勾起小姑娘的舊病，就看著吳湘語使出渾身解數逗她開心，給她講笑話，打開淘寶說要給她買好吃的寄過來。
明明昨天還傷心了，今天就恢複，吳湘語的自愈能力真是強悍。
魏子喻坐在床邊，本來還能玩玩手機的，奈何昨日被甩到樹林中時，手機不見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眼鏡碎了一塊也沒法換。
幸好玉珠拿到了，女鬼走了，馬上她們也可以離開，一切就像一場夢。買個新手機，換副眼鏡，好好念書，平淡生活，在父母安排下進入好的工作崗位……然後……
“老魏，你幹嘛呢？”吳湘語在她麵前打了個響指，把她的思緒牽引過去：“你別愣著，過來點……”
魏子喻湊過去，吳湘語開始在手機上放起了一部鮮肉電影。
羅芳菲看得津津有味。
“哎你哪來的資源？”魏子喻想，這不是正在上映的電影嗎？而且原作還臭名昭著，抄襲裝白蓮的？
“礙…這種垃圾電影……”吳湘語繞過羅芳菲，悄悄對魏子喻說：“我才不想看呢，芳菲要看，我給她找的資源……”
“……”魏子喻本來還想譴責一下她看盜版電影，不過這種電影去電影院實在浪費票錢，羅芳菲看著不覺得辣眼睛就好。
“哈”吳湘語打了個哈欠，和羅芳菲講了，把進度條往後拖了一大格。
屏幕突然卡住了，加載量停在0遲遲不動。
“誒？什麼破網？”吳湘語退出電影界麵，又重新點開，依舊加載不出來。
她瞅了瞅頂端的網絡連接，詫異說：“沒信號？”
“姐姐？”羅芳菲好奇地問。
“怎麼回事……”吳湘語撇了撇嘴，在屋內來回走動：“剛剛有的啊，什麼鬼……”
她走到門口，回頭望了一眼羅芳菲和魏子喻：“老魏，你照顧好芳菲，我出去看看有沒有信號……”
“行。”魏子喻答應。
主臥的大鍾哐當哐當敲了五下，屋外強烈的陽光漸漸消散。傍晚將至，吳湘語在外麵瞎晃悠找信號，蘇青禾和爺爺大概在醫院裏。也不知道蘇青禾有沒有問到些什麼，不過醫院離這兒遠，估計沒六七點回不來。
“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嗯？”
魏子喻低下頭來看羅芳菲，回答她說：“我叫魏子喻，和那個姐姐是同學。”
“哦。”羅芳菲點點頭，碎發粘著臉頰，她捋了捋，又望向魏子喻：“那你怎麼來我們村了呀？”
“這個……”魏子喻指了指自己胸前的玉珠，抱怨說：“都怪吳湘語垃圾人，借給她的東西轉手給別人，害得我不遠萬裏趕過來……小妹妹你千萬不要學習她哦。”
“嗯。”羅芳菲望著那串玉珠，喃喃說：“真好看。”黃中帶紅，晶瑩剔透，她欣喜地伸過手去欲要觸碰。
冰涼之意深入骨髓，直擊靈魂。
羅芳菲收回手，訕訕說：“姐姐，你可以拿下來給我看看嗎？”
“礙…這個……”魏子喻思考一會兒，還是拒絕說：“拿下來不方便，你要喜歡我給你搞個同款。”
羅芳菲眼神一下黯淡下去，有些不高興：“不用了。”
魏子喻覺得自己好像惹她不開心了，但玉珠是她的半條命，怎麼可以輕易拿下啦呢。她一邊內心呐喊吳湘語快回來哄孩子，一邊無措地對羅芳菲叨叨：“真不方便拿下來……”
“沒事。”羅芳菲抬起頭，好像想到了什麼，忽然說：“姐姐，你幫我紮個頭發吧。”
魏子喻頷首答應。羅芳菲之前都是馬尾辮的乖巧學霸少女，從醫院出來後，一直是披散著頭發，碎發耷拉在臉頰兩側，病怏怏的，夏天看來十分不清爽。
“發圈呢？”
“我放在桌子上了，姐姐你幫我拿下。”
“好的。”
桌子離床不遠，魏子喻站起身，走過去。桌麵上很整齊，放置了一疊舊書舊報。
她掀開抽屜，裏麵東西零零碎碎，摸索片刻，並未找到紮頭發的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