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慘不忍睹,昏迷不醒的孟羽夕,羅紅隻是被強暴,身上也隻有幾處被抓的淤青,別的並沒有什麼大的傷害,隻是精神上的巨大打擊,那是不可能避免的了,從進醫院到到這會,羅紅一直處於呆滯狀態,不說話,不哭也不鬧,任由醫生護士檢查詢問,她是什麼都不知道回答,看這樣子就像個會喘氣的塑膠娃娃。
在觀察室裏,蘇浩清已經呆坐在孟羽夕床邊整整一夜了,他是連眼睛都不敢眨的,盯著孟羽夕和監測屏看,生怕床上昏迷著的那位,突然就出現狀況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蘇浩清對任何人都不相信,不管醫生和護士怎麼對他解釋,觀察室裏有專門的醫護人員,但他除了一進醫院的搶救室,對著把孟羽夕推進手術室的醫生護士,又冰冷,又陰狠的說了句:“她要是死了,我就讓你們整個醫院給她陪葬。”
從那以後是一個字都沒蹦出來過了,就是死盯著孟羽夕不放。
黃梓毅進到觀察室,先看了眼蘇浩清,再看了看依舊昏迷著的孟羽夕,心裏知道這會說什麼都是無用,筋疲力盡,滿心悲傷的他,也隻是伸手在兄弟的肩上拍了幾下,輕聲告訴蘇浩清,這外麵的事情已經都處理的差不多了,轉身出了觀察室的門。
神色沉悶的黃梓毅走到等在走廊裏的嚴一龍跟前,看著嚴一龍的眼睛說道:“走,出去吃個早飯,給阿蘇也帶點回來。”嚴一龍知道這是要跟他說話,也不吭聲,跟著就出去了。
兩人就在醫院附近找了個沒人的地,黃梓毅揉揉太陽穴,整理了下心情。就把能告訴嚴一龍的都爽利的說了。
如果說嚴一龍以前對蘇浩清的,冷漠,古怪還有對孟羽夕強烈的獨占欲,覺得很是想不明白,因為按理來說,蘇浩清的家世那可不是一般的好,錢又多,沒道理會是個冷酷,不近人情的人啊。
那麼黃梓毅所說的一切,就讓這些都有了最理所應當的解釋了。也全能說得通了,但是知道真相並不是什麼值得慶幸的事情,嚴一龍首先就憂心的詢問黃梓毅:“那阿蘇這個病到底是好不了了。還是能好?”
黃梓毅心知,這會自己要是敢說個治不好,嚴一龍那是絕不會再讓孟羽夕跟蘇浩清在一起了,估計就算辦休學,也得把孟羽夕給帶回家去。雖然最終肯定是嚴一龍失敗告終,但是經過最近的相處,他還是蠻喜歡這個小夥子的,不忍心讓蘇浩清把人給折了。
於是,他語氣肯定地說到:“本來都已經好了,這都兩年多沒犯過了。這次小羽出事,對他的刺激太大,所以才沒收住手。不過那三個人本身也該死,沒什麼好替他們不值的。”
嚴一龍輕輕的搖頭說道:“我那裏是為他們三個不值?像那種人渣,死就死了,不值得去想,就是我怕阿蘇以後突然發病。會對小羽有傷害啊。”
黃梓毅暗囋嚴一龍的腦子清楚,不管什麼事情都能一眼看中最關鍵的地方。但他還是違心的說:“不會有事的,你看,昨天我一喊小羽的名字,他就醒了,更不要說是小羽人站在他跟前,那就更不會有問題了,你說是不是這回事?”
嚴一龍在沉思中點了點頭,他昨天晚上也仔細的回想過現場發生的一切,蘇浩清的確是向黃梓毅所說的那樣,一聽見小羽需要他,漸漸的就回過來神了,但一向謹慎小心的他,還是打算回家好好查查資料,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情。
孟羽夕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她隻覺得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無一處不在叫囂著,抗議者,提醒著她有多難過,孟羽夕這頭也暈的厲害,整個人好像都在旋轉,房間也在旋轉,所有的東西都在旋轉,還一陣陣的發惡心。
諸般難受突然就如同潮水一樣襲來,全部疊加在她的身上,直至把她完全淹沒,感覺自己恐怕快要離死不遠了,這讓孟羽夕哪還能忍得住?
馬上就呻吟出了聲,旁邊一直呆坐的蘇浩清,立馬就像根彈簧一樣的彈了起來,坐在床邊緊張的問道:“小羽,小羽,你聽見我說話嗎?我是阿蘇,你哪疼?疼得厲害不?小羽?”
孟羽夕強撐著睜開了眼睛,先用盡力氣問了句話:“我有沒有被......”
“沒有,沒有,我趕到的時候他還沒來得及,絕對沒有,你放心,放心。”蘇浩清趕快就說了答案,就怕孟羽夕多費一絲力氣。
孟羽夕強撐著繼續說道:“還好你來的及時,也沒白讓我挨這一頓打。”
蘇浩清心裏的悔恨就如同潮水一樣,洶湧澎湃,他突然在聽了這句話以後,瞬間就明白了黃梓毅這十幾年的心情:“是啊,自己要是能再快一點就好了,隻要再快那麼一點,我的愛人也能少挨幾下狠得呀,我為什麼就不能再早出發一會?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