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閻的腰身很軟,跟平日裏冷酷無情的樣子完全不符,而且厲莊非常清楚他敏銳的點在哪裏,不動聲色的撩撥更是無比致命。
厲莊等了很久沒聽到對方回應,也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他的眉目間閃過一絲笑意,努力控製住了本能地就要起飛的嘴角,低低地清了清嗓子:“那個……我現在嘴唇已經不幹了,要不你先試試?”
說著毫無預兆的一個翻身,反而將戚閻壓在了床上。
四目相對,整個房間的氣氛也跟著微妙了起來。
厲莊眼底的眸色隱約動蕩了幾下,在這樣的默許之下,俯身吻了下去。
或許在離別期間有很多話語,但此時此刻對於他們而言,顯然都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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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莊調整好狀態後去見臨伊瑟的時候,其他人正在大廳裏麵商議後麵的安排。
雖然戚閻已經說了冰刃軍團的情況,再見到鳳辰和時亦司,厲莊已然感到非常高興,隻不過眼下顯然並不是適合許久的時候,遙遙打了個招呼,所有人都將注意力落到了臨伊瑟身上。
曾吉本的專案審查小組那邊已經有了反饋,在厲莊審查期間的種種手段方式都已經被判定為了不合規,相關人員被扣押的同時,之前提交上來的所謂叛國罪證反而成為了接下去的調查契機,抽絲剝繭之下,這些事情引導的最終箭頭指向的人並不是厲莊,而是在帝國當中勢力極大的曾家。
之前一直苦無沒有證據,如今倒是曾吉本自己把狐狸尾巴送到了審查的前線。
事情進行到這一步,隻要法院開庭審理要想判罪已經不是難事,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曾吉本一直龜縮在醫院裏麵不肯露頭,隻要有人詢問就說是病危期間還沒轉醒,這樣無賴的做法直接讓進度凝固在了最後一步。
“說真的,他不會以為隻要自己不出來,就可以假裝無事發生吧?”厲莊賣人頭賣得幾乎去鬼門關走了一遭,聽到這樣的消息忍不住地直皺眉,“難道還想在這醫院裏麵躲一輩子?都一把年紀還擱這裏耍賴皮呢?”
戚閻想了想,問:“不能強製執行嗎?”
“倒也不是不行,隻不過沒有必要。明明可以按照國法執行,何必要冒著落人口實的風險,我可沒有被人戳著脊梁骨說話的愛好。”臨伊瑟抬眸看了過來,微微一笑,“而且,那老狐狸也不會在醫院裏待上多久了。”
戚閻定定地看著臨伊瑟。
總感覺在葉縉元帥失蹤之後,陛下已經許久沒有這樣戲謔張揚的神態了。
毫無原因的,一種微妙的感覺悄然萌生,好像有一些之前不曾覺察的點滴逐漸地清明了起來。
比起厲莊,戚閻這段時間全程跟著臨伊瑟行事,光是看陛下此時的態度,就已經產生了一種心安的感覺。
那是一種明明還未結束,卻已塵埃落定的篤定。
戚閻沉默片刻,問:“陛下是知道什麼?”
臨伊瑟抬頭看向窗外,在明媚的陽光下緩緩地眯了眯眼,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都已經耗了那麼久,也不差這一時半刻。就給那老狐狸一段最後等待的時間吧,讓他也不要辜負我們為他量身定製的,斷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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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時候,平靜比混亂更加讓人難熬。
起初還會頻繁地有人騷擾,之後就逐漸地再也無人問津。
整潔的病房當中,穿著病服的人並沒有像對外宣稱的那樣病危未醒,而是久久地站在窗口,一動不動地看著外麵的天際。
原本花白的頭發此時微顯淩亂,這讓曾吉本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內仿佛更加蒼老了很多,唯有那落在天際的視線依舊炯然且銳利。
幾天前他剛蘇醒過來就已經在第一時間發出了信號,按時間算,應該已經快了。
夜色很深,寒風從窗口落入,重重地刮在他的身上,老人幹瘦的身影顯得前所未有的單薄。
終於在一片昏暗的天際間,他看到了一片璀璨明亮的星辰,仿佛瞬間布滿了夜空,點綴滿了政區上方的天際。
曾吉本原本已經深陷下去的眼瞳裏瞬間亮起了一抹光色,那是最後希望的薄弱火光。
他幹脆利落地換上了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衣服,推門而出。
周圍的護衛隊頓時湧上將他守在當中,片刻間,那片背影就急切地消失在了走廊深處。
有一枚信號彈從空中掠過,頃刻間消散殆盡。
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周圍重新回歸了寂靜。
作者有話要說: 盒飯已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