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3 / 3)

姑娘說:“哦。”

過程中,健叔又接近了一米。我怕姑娘覺得無聊,決定跟她說幾句話。我問:“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姑娘說:“哦,下次有機會再告訴你名字吧。”

我問:“哦,同學,那你學什麼專業?”

姑娘說:“這個很重要嗎?”

我說:“不重要不重要,那同學你是哪兒的人?”

姑娘有點不耐煩了,說:“這個也很重要嗎?”

我說:“不重要不重要。”

我順便探頭一看健叔,發現他還在五米開外一步一步瘸來,此種精神真是讓人感動。我決定冒著被姑娘打的危險繼續無聊的問題。

我問:“同學,這個學校還可以哈。”

姑娘說:“哦,還可以。”

我問:“那你在這裏多少時間了?”

姑娘說:“這個很重要嗎?”

我忙說:“對不起,不重要不重要。那同學你最喜歡吃什麼?”

姑娘說:“這個很重要嗎?”

我擺手說:“不重要不重要。”

正當姑娘要發飆之際,健叔及時趕到。

健叔喘著粗氣說:“你好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姑娘已經毛了,說:“我下次再告訴你吧,我現在要去上課了。”

健叔又自取滅亡地問了第二個問題:“哦,同學,那你學什麼專業?”

姑娘說:“這個很重要嗎?”

健叔的答案和我的一樣,搖著頭說:“不重要不重要。”

姑娘被徹底激怒,說:“你們兩個真無聊,神經病。”說完一溜小跑。

健叔無助伸出手,輕喊了一聲:“喂。”

我說:“算了健叔,不管怎麼說,你都追不上的。”

健叔呆站在原地。一片落葉無聲勝有聲地飄下。健叔頭頂上的樹禿了。在這個有點寒意的下午,冷風夾雜了煤灰吹來。健叔坐到地上,說:“我一點也走不動了。”

我說:“那你坐會兒。”

健叔說:“我這樣坐著會不會很奇怪?”

我說:“不會的,你放心,這個工業大學還辦了一個藝術學院的,人家會以為你是藝術學院的,不會覺得怪的。”

這時候,一個身上綁了十隻老母雞的巨大家夥走了過來,看得健叔目瞪口呆。那家夥奶聲奶氣很禮貌地對健叔說:“你好,同學,能不能麻煩你讓一下,我是藝術學院的,今天我們在這裏有一個主題是關於防止地球沙漠化的行為藝術表演。你坐的地方就是我們要表演的場所。”

健叔沒好氣地說:“我走不動了。”

那家夥說:“那怎麼辦啊,來不及改地方了,我們都要廣播了,誌願者也都要來了。同學,請你配合一下。”

健叔說:“我動不了了,我是殘疾人,我和你們一起表演吧。”

那家夥說:“好啊好啊,我們的表演本來就是很隨性的,其實每個不經意的動作都是藝術。來,我幫你設計一下。”

那家夥圍繞著健叔看半天,說:“真是太好了,你又是殘疾人,你正好代表了沙漠裏的沙子。”

健叔聽得一頭霧水。

那家夥繼續說:“來,我給你兩隻雞吧。”

健叔說:“你哪來兩隻雞巴?”

那家夥說:“你看,我有十隻。”

健叔說:“你明明有十一隻。”

那家夥有點傻了,摸著自己身上還在咕咕叫的老母雞數了一遍,說:“嚇我一跳,是十隻。如果是十一隻,寓意就不一樣了。”

健叔問:“十隻代表了什麼啊?”

那家夥說:“十隻雞代表了七大洲。”

我和健叔同時迷糊,問:“為什麼?”

那家夥說:“這是一種藝術的感覺。普通人都會覺得七隻雞代表七大洲,其實不是,其實是十隻才能代表,因為你看見的數字不一定是真實的數字。”

健叔說:“哦,那你給我兩隻雞吧。”

那人高興地說:“好好,本來我一個人十隻雞吧,也有點累,正好給你兩隻。一會兒你就坐著,兩隻雞吧--分別抓在你兩隻手裏,這代表了悲傷。”

健叔說:“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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