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說:“你看你,平時從來不出行,還管方不方便。”
我說:“但不能一直沒有什麼收入啊。”
王超說:“急什麼,健叔不正在弄嘛,哈哈哈哈。”
我說:“健叔那可是為追‘永久妹妹’而去的。他那種,很容易就沒動力了。”
王超說:“這個動機雖然不一樣,但目的就一樣了。人世間的事,啟動了哪有那麼容易停下來的,一腳急刹車還要老遠才能停呢。”
這時候,響起了敲門的聲音。我小心地貼著門縫看半天,斷定不是收電費的,才打開門。定睛一看,是藝術家造訪。藝術家進門就找健叔。我往健叔的房間一指,他立馬衝了進去,對著健叔的被褥說:“健叔,你快起來,我們有一千了。”
他見健叔沒有反應,繼續大聲說:“健叔,有廣告要貼,一千啊。”
健叔緩緩從洗手間叼著牙刷出來,問我:“他幹嗎呢,行為藝術呢?”
我說:“人家找你。”
健叔說:“跟他說一下,我正刷牙呢。”
我說:“說是有一千的廣告。”
健叔一聽,馬上拔出牙刷,咽下泡沫,再把嘴邊的泡沫用手一拭,塗在頭發上,頓時精神抖擻,大聲說:“雄哥,我在這兒呢,什麼事啊?”
阿雄轉過身說:“有個地方聯係我,發信到我郵箱裏,說要做個首頁的廣告,給一千。”
健叔說:“好好好。”
阿雄說:“我激動啊,馬上就過來找你了。”
健叔說:“你看,藝術和金錢是不衝突的。”
阿雄說:“是是是。”
健叔說:“是什麼公司啊?”
阿雄說:“一個做避孕套的。”
健叔說:“哦,做避孕套的怎麼注意到我們了呢,我又不用避孕套。”
阿雄說:“我用我用。”
這四個字說得健叔臉色發紫。
健叔說:“那你答應了沒有?”
阿雄說:“還沒有,就過來征求你的意見了。”
健叔說:“我感覺,還能談得更高一點。”
阿雄說:“還能高啊?”
健叔說:“你看,我們這裏注冊的人已經有好多了,平均每十個人去買這個避孕套,那他們就賺了。既然人家主動找上門,肯定是因為我們這個平台好。上我們網站的人,年輕,有活力,而且都是學生,對避孕套的消耗大。所以,就一千塊,我們也太吃虧了。”
阿雄說:“那你說多少?”
健叔張口說:“一萬。”
我們三個被嚇了跳,我估計健叔自己都把自己嚇了一跳。
健叔繼續說:“你看,對方勢必要討價還價,這樣,我們還有很多餘地。最後,我估計五千左右就能成交下來。”
阿雄說:“真的能有那麼多嗎?”
健叔說:“肯定的,畢竟是人家自己找上來的。再說,這對我們也沒損失。你想,談得再少也少不過一千,對吧。”
阿雄說:“這麼容易就賺一萬?”
健叔說:“是啊,很多人就是這麼暴富的。來來來,正好人多,我請大家吃飯,請大家吃好吃的。那個誰--阿雄,你女朋友也叫來吧。”
阿雄說:“不叫了,太遠了。”
健叔說:“怕什麼嘛,我們有車可以去接的嘛。”
王超麵露不快。
我說:“算了算了,男人吃飯,女人摻和什麼呢。”
健叔說:“沒關係,沒關係。走,王超,我們去接人家。”
王超說:“這下雪的,很多路怕不好走,而且太滑了,開著危險。”
健叔說:“那就開慢點,沒關係的。”
我說:“這樣,健叔,我們先在旁邊吃點,如果事成了,再吃點好的,你看怎麼樣?今天就四個人吃點。”
健叔說:“這有什麼事成不事成的啊,已經成了,就差發一個郵件了。”
阿雄說:“成了成了,肯定成了。”
王超說:“不一定的,沒見著錢呢誰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