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正想著,一堵牆橫亙在了我的麵前。那堵牆和我上次看到的一模一樣,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被往裏移了那麼多。我伸手觸摸著,想如果能翻過去,那勢必可以穿行。可是我發現自己無處下腳。我說:“還是回去算了。”

回去的路走了大概從不餓到餓的時間。我摸索著向前,每一步似乎都踏在自己來時的路上。我對自己居然擁有導盲犬一樣的準確性吃驚不已。但是最後證明我錯了,因為在我萬分欣喜的時候,一堵牆又橫在了我麵前。

我想,不行,這樣下去要死掉的。而這時,我怎麼沒看見城市裏高樓的燈火了呢?我想,索性走到底吧,就從這頑固的牆上爬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牆後麵到底有什麼秘密。我沿著牆走了好幾百米,發現一棵離牆很近的樹。順著樹我爬了上去,艱難地翻過高牆--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怎麼下去了。很遺憾,樹木的生長是那麼隨意,如果我眼前有一棵如我爬上來時的樹一樣的對稱的樹,我一定會高興壞了的。我想,這樣騎在牆上也不是個辦法,看來隻有拚死跳下。

迎接我的是厚厚的未化的雪,我費了很大力氣拔出鞋子,準備繼續跋涉。我借助夜色的光亮,仔細一看,發現和我想的不一樣,周圍還是樹木。

走了沒幾步,眼前突然開闊了。我想,這是什麼地方,難道是傳說中的國家機密所在的地方?我的腳下是不是踩著最秘密的導彈研究所呢?前麵有幢亮燈的樓房,我走了過去,想裏麵肯定住了很多軍事專家。

走到跟前,我醒悟到裏麵是不可能有任何軍事專家的,因為健叔住在裏麵。這就是我們住的大榮公寓。

我隻是很疑惑,我感覺自己走的是相反的方向,卻沒想到走到了出發的地方。我沒多想,因為這次實在是走了太多路,所以我倒下就睡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周圍的雪已經全化了。我放眼遠眺,還是能看見在樹林淺處十步之深的地方有一堵牆。我想,先前肯定是做夢來著。

健叔從洗手間出來問候我,說:“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我睡了你還沒回來。”

我總感覺在茫然中發生了很多真切的事情,而這些事情卻不是真的,它們清楚地存在於我的記憶裏,毫無疑問保存著每一個細節,卻又無從知道它們發生的具體時間。

還發生過比較實際的事情,就是健叔的大生意吹了。當阿雄發過去一萬的要求後,健叔也後悔不已。我說:“你終於想明白了,還是賺點算點,別太貪了。”健叔說:“我後悔的是我應該要五萬。我覺得做避孕套的肯定很賺錢。”

我說:“雖然是這樣說,但你的網站並不賺錢。一個賺大錢的何必要到一個不賺錢的平台上做廣告呢?”

健叔說:“雖然我的網站暫時不賺錢,但總有賺錢的辦法的。”

我說:“那先賺一千過了年再說啊。”

健叔說:“這人真是很奇怪的東西。我本來覺得一千已經是個很大的數字了,但被我這幾天老一萬一萬地想,現在想回去,覺得一千真是個小得可憐的數字啊。我隱約覺得,我提兩萬的話,那邊也能答應。這是我的商業直覺。你知道嗎,我覺得有的時候我真的有點商業的直覺,我覺得那邊能承受兩萬的價錢。你要相信我的直覺,你有沒有直覺?”

我說:“什麼是直覺?”

健叔說:“就是沒經過大腦就能直接出來的感覺。”

我說:“那我沒有直覺。還是你厲害,想東西都能不用大腦。”

健叔說:“你別拐彎嘲我,你看著吧。”

一天以後,阿雄來了。健叔關切地問:“怎麼樣了?”

阿雄說:“我發了那封郵件,說,我們的網站一般是不做廣告的,但是,現在網站的注冊人員也很多,可以適當地考慮為雙方創造一些雙贏的機會。但是我們的報價最低也要一萬,這是參照了同等網站給出的一個優惠價格。”

健叔說:“好,正是我要表達的意思。”

阿雄說:“那邊很快就回信了。”

健叔馬上轉頭對我說:“你看,很快回信了吧,說明他們是天天坐在電腦前,一分鍾刷新一次信箱,急切地等待我們的回音。我說還是應該報五萬吧。那個什麼,阿雄,你說說他們回的什麼內容啊。”

阿雄說:“他們回了四個字。”

健叔說:“我說的吧,他們這麼爽快就說了‘沒有問題’,說明我們的報價還是低了一點點。”阿雄說:“他們說‘去你媽的!’”

健叔怔了一下,潤潤嗓子說:“你看,對方真幽默。阿雄,你快回去--這次你是怎麼來的?”阿雄說:“我是跑過來的。”

健叔說:“好,那你馬上回去,跑快點,給他們回個郵件。”

阿雄說:“好,你說回什麼?”

健叔說:“你回郵件說,上次報的一萬是媒體報價,其實我們還有個內部價格,既然對方這麼豪爽,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所以我們董事會很欣賞,決定給對方內部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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