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說好聽的話嗎?
誰不會似的。
許弋麵無表情地在內心吐槽,很想一甩袖子就走,但是事情總不會那麼簡單就成。
他得老老實實走流程。
除非他有一天能獨立於各種機構之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或者幹脆就是萬人之上。
那可遠得很,而且大逆不道。
即使現在到處已經亂得不成樣子,朝廷還在,朝綱還在,君臣之別還在。
這種想法即使有,也不能宣之於口,小心隔牆有耳,惹來殺身之禍。
他可不敢賭自己能不能以一己之力對抗至今死忠於朝廷、君王、王權、舊勢力那麼多方派來的敵人和刺客。
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那也得是守著天險一線間。
時間一長,耗不下去,就該死了。
他可不打算因為這麼愚蠢的原因去死。
束手就擒就更不可能了。
改主意也不可能。
真到那種時候,大概是無路可走。
一番客套,新王手一揮:“好走1
許弋半點不拖泥帶水,說走就走,幾步就沒人影了。
新王被他的速度驚了一下,這要是刺殺,他身邊的人隻怕都擋不祝
不過他也並不太關注許弋,對於現在的他來說,許弋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了,眼不見為淨,走遠點也好。
等以後他立起來了,就是該處理舊臣老人的時候了。
許弋當然也在此列。
衛道隔空看了他一眼,遙遙山水也擋不住新王後背一寒,懷疑有人潛伏在周圍準備刺殺。
刺殺新王的人確實很多,還沒有成功的,另有一部分,知道許弋在宮內似乎負責保護新王,瞬間就放棄了,痛哭流涕也不願意來。
他們不是怕送死,他們怕的是空歡喜一常
白忙活,沒用。
許弋這一走,新王宮內的刺殺確實多了起來,呈幾何倍數增加。
幾乎搞得他一步三殺,都不出門了,還是忙得昏天黑地,還不能暈頭轉向,否則送死的人就是他了。
空閑下來,夜深人靜,新王也會偶爾想起許弋。
懷念一下,許弋在宮內時,那種整體安靜穩定的氛圍,主要還是因為許弋在的時候,即使不在他周圍出現,刺殺也不會這樣多。
現在刺客紮堆似的出,就算他沒被刺死,處理也麻煩多了。
不過他太忙了,管不了許弋,也隻能想想。
許弋也顧不得他。
自從出了皇宮,他整個人都精神不少,就像困在籠子裏的鳥飛到天上去就興奮了。
即使走到哪裏都免不了嗅到血腥味和腥臭味,他也覺得新鮮,仿佛是走到大森林裏大口呼吸。
天下很大,就他所知所見,完全不夠萬分之一,他想到處看看。
算起來,這還是他頭一次無事一身輕,不用顧忌少爺主母,也不用警惕敵軍衝鋒,帶著武器也不需要隨時準備出鞘,這是一種新奇的生活方式。
衛道就跟著他走,在他身後不遠不近的慢慢晃,熱的時候扇扇子,冷的時候裹好幾層長衫長褲,真像個溜溜達達逛街時閑情逸致的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