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最開始她哭,隻是想做戲博同情的話,那麼此刻她的哭,就非常真實了。
秋煙離也知道,她此刻的眼淚,並不是假裝出來的。
她是真的害怕。
誰叫她就是這麼一個怕死惜命的人呢。
沒有這個膽量,卻非要擠著腦袋往火裏鑽,秋瑤依啊秋瑤依,說你蠢我都是在抬舉你了。
秋煙離微微俯下身,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森森笑道:“王姐剛才不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清白的嗎?怎麼這會兒又求我饒命了?這麼說,你是承認,你有意魅惑當朝儲君了。”
秋瑤依頓時被問住,一直“我……我……”的,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進退兩難。
秋煙離倒也不逼她,隻起身拍了拍手,笑吟吟道:“看王姐這樣子,還是覺得自己冤枉呀。沒關係,雖然本宮一向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但我也不會冤枉好人,更何況,如你所說,你還是同我血脈相連的親人。”
秋煙離用秋瑤依自己說過的話來堵她,秋瑤依果然被堵得啞口無言。
秋煙離抬手拍拍她的肩膀,柔聲寬慰道:“你放心,秦副統領向來處事公正,若你真的問心無愧,那就跟他走一趟,如果最後查出來你清白的,是不會有人把你怎麼樣的。”
她說的輕鬆。
自己要是真被秦俊帶走了,那不等於羊入虎口,隻能由著他們擺布嗎?
關鍵是,她根本不是清白的呀!
這麼一去可就真是有去無回,必死無疑了!
心虛之下,秋瑤依猛地一下彈開,一邊喊著:“不,我不要!”一邊連滾帶爬地往屋裏躲。
秦俊耐心全失,喊了聲:“這可由不得你!”幾個箭步上前,抓起她往外拖。
秋瑤依又是踹又是蹬,死命掙紮,情急之下,她一把抱住秋煙離的大腿,哀聲哭求道:“阿離,我求求你了,你就救救我吧!隻要你救我這一次,從今往後,哪怕你叫我當牛做馬,我也認了!”
當牛做馬?
要給她秋煙離當牛做馬的人,從祁王府大門口都能排到城外了。
隻要她發一句話,多的是人可以給她當牛做馬。
就是唯獨不需要她這樣的牛,她這樣的馬。
秋煙離邁動步子,試圖掙開她,可秋瑤依不知是哪來那麼大的力氣,幾乎要把秋煙離的衣裙撕破了,也還是不願意放手。
雙方僵持不下之下,秋煙離蹲下身,平視著秋瑤依,微微一笑,問:“你想讓我放過你是嗎?”
秋瑤依連忙點頭。
秋煙離也很爽快:“好啊,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二話不說,馬上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