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瑤見勸之不動,隻好將他們一視同仁,這下子下手可再不分輕重,快刀斬亂麻地上前就是將這幫人跟打地鼠似的滿堂皆是梆梆脆響,他們隻是尋常打手,身手哪裏比得過蕭瑾瑤這個專業煞星,不多時便再承受不住地抱頭鼠竄,蕭瑾瑤冷哼一聲,一步一步走向那名躲在牆角正瑟瑟發抖的大名鼎鼎地雷公子。
“好漢饒命!我家有錢,隻要你放了我,你想要多少我都給你!”他顫聲道。
蕭瑾瑤挑了挑眉抱臂道:“管他天王老子也救不得你!少特麼給臉不要臉,老娘打你是你的福氣!”此言一出,便見蕭瑾瑤抬手就要往他頭上揮上一棍,卻聽見身後一道嗚咽聲突兀地響起。
“你都聽到了?”那姑娘滿臉通紅,人也在微微發顫。
蕭瑾瑤心道不好,忙解釋道:“不是,沒有沒有!我……我這人天生耳力過人,旁人都沒聽到的!”
她這副焦急解釋地模樣落到那姑娘眼裏便是在竭力掩飾,隻見她再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清白被毀,何有顏麵苟活人間!”
說著一個旋身便徑直往窗外躍去,速度之快,連蕭瑾瑤都沒反應過來,手背才剛碰到她的衣衫,便見她整個人墜了下去。
——不好!這可是三樓的高度,跳下去是會死人的!
說是遲那時快,蕭瑾瑤連一絲猶豫也無便立時也跟著跳了出去,眼疾手快地在半空抱住那姑娘身子,而後一個翻身,二人便似滾雪球似的落了下去!
賀元闌早在方才便敲窗喚來湛琢上前聽命,而今眼睜睜見著屋外二人墜下,忙急聲道:“快去接住她們!”
湛琢立時飛身而出。
彼時蕭瑾瑤不忘掃向空中瞧著可有借力的地方,幸而一樓有道屋簷,她腳下一動,緩了下力,而後擁著她人身肉墊般直直往地上墜去。
蕭瑾瑤眼睛緊閉著,想象中的痛苦卻並未到來,隻覺身子被人墊了一下,而後聽見兩道悶哼聲同時自身下響起。
蕭瑾瑤立時睜眼,將那早已暈過去的姑娘扶到一旁,回身便見那地上正趴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倒是熟悉,正是那不苟言笑的湛琢,另一位……不認識,倒是臉瞧著倒有些似曾相識。
她正緩神的功夫,便見湛琢亦是傻傻怔在原地,目光癡癡的,倒從未見他如此失態過。
另一邊屋內的賀元闌麵帶擔憂地趕了過去,視線掃到那人身上,整個人都僵住了,似是做夢般不敢置信地喃喃道:“拾硯?”
“拾硯?!”蕭瑾瑤瞪大了眼睛,重新望向那人。
見眾人都跟傻了一般直勾勾盯著自己,拾硯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那手比劃了一下,衝他們笑笑。
蕭瑾瑤瞪大了眼睛,瞧著這位本該死了近十年的小拾硯,難以置信地出聲替他二人問出了都想問的那句話來。
“……你不是死了麼?”
拾硯又是淡笑,比劃了半天,見他們看不懂,遂想從身上掏出紙筆寫字,奈何方才被砸得有些太痛,胳膊略一挪動,便疼得直吸氣。
湛琢忙抓著他的手,雙眼含淚,萬般心緒湧上心頭,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大哥——!”良久之後,湛琢再難抑製地哭出聲來,拾硯摸了摸他的腦袋將他攬在懷裏,任由這十多年未見的弟弟竭力宣泄著情緒。而後卻默默抬眼望向不遠處,那裏賀元闌正僵坐在輪椅之上,雙拳緊攥著,整張臉似都毫無血色,眸光凜凜直盯著對方。
蕭瑾瑤是萬沒想到讓這賀元闌日日愧疚的小拾硯竟還活著,更沒想到二人重逢竟是在這地方,一時間隻聞哽咽再無他話,全場靜得落針可聞。
蕭瑾瑤默默抬眼望向那靜默的一對主仆心下連連歎氣,隻好輕咳一聲道:“眼下還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要不先回驛館?”說著偏頭指了指懷裏的姑娘又道,“我瞧著她受的刺激不小,得先去找大夫給她看看。”
眾人聞聲這才稍稍收斂了下情緒,蕭瑾瑤一把抱起那姑娘顫巍巍站起,賀元闌啞聲道:“你沒事吧?”
蕭瑾瑤滿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沒事兒,這不是有這二位墊著呢麼!”
說著朝他們笑著福了福身子,而後便要抬步往外走,豈料剛走一步,被人輕輕拉住了袖子。
蕭瑾瑤回頭,便見拾硯取出了紙筆快速寫道「無需那般麻煩,我略通些醫術,想來可以幫著看看」。
蕭瑾瑤見狀眼前一亮,忙點頭道:“好哇,那咱們就直接回驛館吧!”
返程路上,蕭瑾瑤抱著那姑娘,湛琢推著賀元闌,拾硯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正在思忖著該如何解釋,便聽見前頭賀元闌正出聲喚他,便忙上前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