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枚火油彈在土樓的四周炸裂開來,無數道火苗借著微風徐徐擴散,轉瞬之間,整個土樓已是大火熏天,越發的強壯起來。
土樓之中的諸多匪徒猝不及防,已是有許多人被那火油彈炸傷,還有越來越多的人被大火灼傷。
諸多土樓,慘烈一片!
詹師富見狀,麵帶駭然。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明軍,竟是如此的厲害。
非但火攻的勢頭猛烈,那一個個將士也嗷嗷怪叫,隻是片刻而已,土樓的大門,竟是有被攻破的態勢!
“撤撤撤!”
詹師富眼睛通紅!
打不了!
再堅持下去,隻會有更多的兄弟損傷!
於是,一萬餘人,趁著官軍進攻薄弱的幾個大門,向著後側不遠的象湖山,瘋狂逃竄而去!
而土樓這邊,萬餘大軍自是一番收割。
最後核驗,此一番,剿滅匪徒五千餘人,擒兩千餘人,而官軍一方,隻有幾十人受傷!
一場大勝!
諸多將士,歡欣鼓舞。
打贏了,就意味著大家夥有銀子拿了啊!
“伍大人,接下來,我等應怎麼辦啊?”有人問。
“班師,回贛州!”伍文定直接道。
他有些感慨。
怪不得王年兄命自己打贏就撤,原來如此啊!
那匪徒鑽入大山之中,他們這邊,根本追不上。
即便追上了,那也不一定打得過熟悉山林地形的匪徒!
諸多將士聞言,自是歡呼起來。
倒不是他們不想再打,不想取了那詹師富的項上人頭。
而是眼下這個態勢來看,詹師富率領一眾人逃到了大山之中,他們再打也是無濟於事。
打不動,自然便隻能撤退了。
事實上,先前朝廷無數次的剿匪也都是這麼做的。
匪徒,剿不滅的。
於是,大多數的將領在打了一場勝仗之後就直接向朝廷報功,加官進爵。至於餘下的匪徒如何,跟先前的將領,還有關係嗎?
萬餘兵馬,皆是美滋滋,開始撤退。
隻是,剛走了一日,便在路上碰到了一個營帳。
大軍止步。
將領伍文定上前,卻是被叫停在營帳跟前。
“伍文定,你可知罪?”
一聲厲喝傳來,嚇的諸多將土驚疑不已。
因為,聽那聲音,赫然是王大人!
轉眼之間,王守仁自營帳走出來,麵帶怒色:“初戰告捷,本應乘勝追擊,誰讓你們回來的?啊?”
“貽誤戰機,伍文定,你,該當何罪?”
這一聲聲厲喝,幾乎是將伍文定喝的懵了。
他想說,王年兄,是你吩咐我打贏之後就撤退的。
我按照你的指示撤退了,你反手就問我的罪?
忒不講究啊!
隻不過,略作猶豫之後,伍文定還是硬著頭皮道:“王大人,那詹師富率領諸多匪徒鑽入深山之中,我等追不上啊!”
王守仁大手一揮:“休要狡辯,再去戰,取不到詹師富的項上人頭,爾等,莫要回來!”
伍文定無奈,隻得率領大軍,原路返回。
他雖是清楚這可能是王守仁的計謀,可是,與諸多部將而言,卻是相當不悅的。
大家夥分明打贏了,結果,等來的卻是一番斥責!
沒有功勞總有苦勞啊?
沒有苦勞,那總得有些銀子的獎賞啊!
結果,什麼都沒有!
於是,返回象湖山的路上,諸多將士已是相當的疲憊,精神不振!
另外一邊。
在得知朝廷大軍撤離之後,詹師富又帶領一眾兄弟回到土樓之中,一番整頓之後,發現已是折損了許多了兄弟。
詹師富氣,卻也很無奈。
那明軍火攻凶猛,將士們也是驍勇善戰,這仗,沒法打啊!
無奈之下,他又開始買醉。
可就在此時,有手下來報:“大哥,不好了,明軍,又來了!”
這一下,四座皆驚!
那明軍去而複還了?
唰唰唰!一眾人皆是緊張起來,抄起了家夥。
詹師富則來到土樓上方,眼見明軍懶散的趕來,目光一頓。
這夥明軍似不如先前勇猛!
他的目光驟然一凜,抬手號令:“諸位兄弟,隨我出樓一戰!”
頓時,大門大開,一萬餘人衝了出去,會同朝廷大軍大戰起來。
這番大戰,看似凶猛,可很快,詹師富便發現,那朝廷大軍,簡直如玩笑一般,懶洋洋的,半點沒有打仗廝殺的樣子。
這不想打啊!一瞬間,他會意過來。
肯定是先前朝廷大軍大捷之後,被主將斥責了,故而無心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