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順利回到了西疆。
西流抓到紅鯉給無疆看了一眼,又把它放回河裏, 上了竹筏打坐一炷香時間, 頭發和身上衣服全都變幹回去, 無疆第一次知道他的內力竟然如此深厚。來的時候西流為了勘查地形帶著無疆多繞了點路,多花了些時日到達宛州,而幾日前剛下過雨, 河水湍急, 此次水路一夜再加半日功夫就回了西疆營帳。
他們一回營帳就去找了延武, 西流把從宛州拿到的東西交給他, 交代完宛州的情況,打算和無疆回去休息下,剛掀開營帳, 就見一人渾身是血撲倒在門前, 背部插著數支羽箭。
深處軍營的人一見此景,俱是心頭一驚,這是必有急情。
站在身側的部下立馬稟報:“將軍,這是北洲來的人, 說是東朝突襲, 北洲受困, 朝涯將軍請求您立即派兵馳援。”
地上的人掙紮著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 用盡最後一口氣將它遞到延武身前。
那令牌上沾滿鮮血,但依舊可以清楚地看到令牌之上那個重若千金的“約”字,正是延武和薑朝涯的聯盟賭“約”。
“將軍,請速派兵馳援。”說完這句話, 終於無法支撐倒了下去。
延武接過令牌,立馬吩咐道:“帶他去看傷,通知沈豹、連荊、趙拓、楚爵速來帳中見我。”
“是。”
西流與無疆對視一眼,跟著延武回道帳內。
沈豹、連荊、趙拓、楚爵四位副將火速趕到,儼然都是一身鎧甲裝扮,不愧是副將身在軍營也做好了時刻作戰的準備。
延武道:“這一個月來蘇冕與我們兩次交手,但都一觸即走,後來悄無聲息,本以為在對我們籌謀布局,沒想到他竟然奇襲北州。可若他大軍拔營,斥候不可能會沒有一點消息,若隻是少量精兵突襲,薑朝涯身邊精銳數千,三萬雪祭伺在身邊,她久戰沙場即使一時不察也絕無可能一觸即潰,前來報信的北州將士仍在醫治,目前尚不知北洲情況到底如何,但若非事態嚴峻,薑朝涯絕不會派人求援。西北兩國唇亡齒寒,如今北洲之難,各位有何對策?”
延武迅速交代情況
,與眾人商討救援之策。
連荊作為延武的副將之一,素有英勇俠義之名,率先道:若是情況屬實,北洲之危不可不救,且宜早不宜遲,應調一萬精騎為先鋒,即刻出發,先行馳援!”
趙拓是四位副將中資格最老的一位,多年行軍經驗讓他擁有常人難有的軍事直覺,聽罷連荊之言,道:“即便此刻救援,恐遠水難救近火,不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直擊東朝西翼邊境,令其首尾不能兼顧,以緩北洲之急。”
楚爵既是副將,也是延武軍中的半個軍師,多次獻策解長風之危,上前道:“然而此次東南聯軍,東朝既已奇襲得手,南國必緊隨其後,不可不防。我軍若出擊東朝,南國絕不會按兵不動,倘若趁我方空虛大軍來犯又當何解?”
三位副將各持觀點,激辯不下,延武聽罷,心中已有定奪,他按下一手,三位副將立即止聲,帳中頓時安靜下來。
延武道:“北洲臨危不可不救,我軍先派一萬先鋒騎火速馳援,大軍隨後拔營,先鋒騎領兵人選——”延武將目光落到了沈豹身上,他今晚雖一言未發不曾獻策,但在戰場上他卻是毫不退縮最為勇猛精進的一個,是延武此次一萬先鋒騎的領兵首選。
但未等延武下令,沈豹率先一步當眾躍出,他抬手道:“北洲地形複雜難測,連蕭荊將軍都曾誤入沼澤,此次領兵人選須得熟悉北洲地形,趙拓將軍出生西北交界之地,又曾跟隨蕭荊將軍深入北洲腹地,對北洲地形最為了解,末將認為此次領兵人選當屬趙拓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