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臨時上場的切磋,兩人每一下都提前預測出對手幾步後的招式,你來我往幾輪,硬是打出了仿佛經曆過無數次演習的既視感。
場麵一度過分激烈,直接把在校場旁邊圍觀的其他人給看傻了眼。
這……真的是剛來報道的新兵該有的水平嗎?!
“嘿,預判這麼準,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場中的交鋒已經到了白熱化,厲莊跟戚閻糾纏在一起,還有餘力說風涼話。
戚閻再次攔下了左後側預襲過來的陰招,完全不吃擾亂軍心的這套:“彼此彼此。”
“哦——1厲莊的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一個翻身避開戚閻的反擊後繞到了他的後方,手臂一轉從脖頸間繞過,湊到他耳邊笑了一聲,“那你再猜猜,我接下去準備幹嘛?”
從耳畔擦過的呼吸帶來一瞬間微癢的感覺,戚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留意到自己眼下的環境,隱約知道要糟。
然而厲莊本來動作就快,這次趁著戚閻瞬間的晃神直接一個用力,借著手臂上的力量將人錮在懷裏往後一帶,腳下同步一掃,以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術直接把人帶倒在了地上。
巨大的動靜下瞬間激起了一片塵土,彌漫在兩個身影的周圍,隱約間要將他們完全吞沒。
戚閻一個吃痛下忍不住地想罵傻逼,反手將厲莊放在他跟前的手往後一摁準備反擊,結果卻是被這個家夥半點不留形象地又纏回了地上。
剛才的交鋒實在是太過激烈,以至於這樣突如其來地安靜下來之後,兩人纏鬥在地上的姿勢怎麼看都顯得有些適應不過來。
貼得太近,幾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從肌膚上噴過。
厲莊身上也是汗透淋漓,半壓在戚閻的身上,一抬頭正好可以對上那如錐的眼神,低低地咳了一聲:“打了那麼久,不累嗎?那麼多人看著,借機休息一下多好?就算你不累我也已經累了,俗話說‘好女怕纏郎’,看我這麼費盡心思的份上,配合一下唄?”
纏你大爺,我踏馬可沒有被人壓在下麵休息的習慣!
要不是這個姿勢實在太刁鑽,戚閻恐怕早就已經抬腳把人直接踢開了,但是這樣貼近的距離下,也讓他感受到了一種隱約的異樣。
戚閻定定地看著跟前那人欠扁的神色,頓了頓,問:“你已經能用精神力了?”
這句話讓厲莊的也稍稍愣了一下,垂眸把戚閻上下打了一番:“你怎麼知道,難道你也?”
戚閻早些就感覺厲莊的動作快得不像是個普通人,這時候算是應證了猜測,忽然有些愉快地笑了起來:“早說呀……”
單是這樣的一張臉,露出如此溫潤無害的笑容就已經足夠的養眼,可是落入厲莊的眼裏,莫名卻是有了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然而不等他做出回應,原本一片平靜的校場中央忽然間湧起了一陣氣旋,逐漸升起,帶動著湧動的塵土一下子將兩人的身影瞬間吞沒了進去。
東、西兩塔的教官們正在為今天的對壘比賽暗中較勁,場中猝不及防的變故,讓他們從位置上豁然站了起來:“這是……”
眾所周知,新招募進來的兵員都隻是剛剛體質變異的普通人,根據檔案登記,所有人的精神體根本還沒有完成覺醒。
可是在校場中央那一陣陣的氣流當中,卻是讓這些教官們清晰地感受到了精神力的湧動。
沒有精神體的管控就直接運用精神力?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