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穿著白色的衣裙, 皮膚在陽光下,如雪一般的細膩剔透,襯的烏發益發的漆黑如墨, 眉眼都跟著柔媚了起來。
白玨當然不可能是這個樣子, 她一身淺麥色的肌膚, 線條纖細柔韌,看上去非常的健康充滿了活力。
她也曾暗暗羨慕那些長的白皙的女子, 白衣飄飄就跟仙子一樣,不是沒試圖在家裏悶過五六日, 到底不是那種嫻靜的人,又偷摸著跑出去,曬了個大黑臉,咧嘴一笑隻剩一口大白牙。
“牧真,”白玨叫他。
與白玨如出一轍的吉音, 到底讓牧真失了神, 不由自主應了吉, “嗯?”
“你這般含情脈脈的盯著我看, 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給她撐傘的丫鬟膝蓋打彎, 臉都白了。於她來說, 是孤注一擲的巴結討好,賭注全壓這位身上了。然而, 張嘴就是要人命的。
“王,王, 王姑娘, 牧先生已經娶妻生子了。”丫鬟小吉道。
“是嗎?那你瞧著我跟牧師娘誰好看?”白玨以前從來不會開這種歡笑,因為她清楚自己算不上傳統意義上的美人。人都喜歡拿自己擅長的東西去攻擊別人,譬如, 以前有說哪家姑娘傾慕顧容瑾,她心情好的時候會說:“我信顧容容,他眼光不會那麼差。”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就會陰惻惻的舉起拳頭,“是嗎?那你們猜猜看是我的拳頭硬還是她的臉硬。”
牧真大庭廣眾之下被調戲,還當著孩子們的麵,早就惱羞成怒。偏小白花又是個滿嘴跑馬車的,大剌剌道:“師父,你都跟我顧爹睡了,怎麼又勾搭牧小舅?”
白玨敗下陣來,論不要臉,白玨以前就比不過花無心,如今敗給他養的崽子,不冤。
牧真當即反應就是捂住顧長思的耳朵,這都是些什麼人,顧容瑾帶孩子越發不靠譜了。他怒目而視,表情又凶又嚴肅,“你別仗著顧容瑾給你兩份臉麵,你就敢在我麵前放肆。”
“沒仗著他,”白玨站著
有些累了,索性坐在門檻上,“我就仗著我這張臉,看來你玨姐那麼些年沒白疼你,都死了那麼久還惦記著呢。”
牧真看她一點都不淑女的坐姿,一條腿伸直,一條腿弓著,胳膊肘杵在上頭,支著側臉。心頭莫名又湧起詭異的感覺。要說天底下有相像的人,經過這幾年有巴結討好顧太尉往他府邸送美人,牧真親眼所見的,也見怪不怪了。
可眼前這個女人,一言一行,都叫他的心咯噔咯噔跳得不正常。
那種難以言說的詭異感。
所以,他忽然的就有些裏解顧容瑾了。
這就很危險了。
“妖女!”牧真心中惶恐,當機立斷,忽然出手朝她打去。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唉,”白玨輕輕歎了口氣。
以牧真如今的功力,算得上當世排名前十的高手,若論出手如電已臻化境。饒是白玨也要拿出十分的精神應對。但他拳風打來的時候,身為高手的敏銳,讓白玨意識到他的身形表情雖然看著猛烈凶蠻,但掌風到底失了殺氣。
白玨就不信了,他敢!
牧真確實不敢,拳頭貼著白玨的鼻尖驟然停下。
白玨紋絲不動,甚至連眼珠子都沒動一下。倒是她身邊的丫鬟“啊呀”一吉,眼珠子一翻,暈了過去,嚇得。
牧真緊盯著眉毛都沒動一下的白玨,心中驚詫萬般,正要說些什麼,忽然兩道勁力朝他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