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順想不通他們為何要在少爺麵前假裝恩愛。他當然想不通,就連顧容瑾和白玨也沒意識到,他倆是不自覺代入了父母的身份,做出的相應反應。
若說不在乎吧,每當夜深人靜時,老爺又會將他和常青叫過去,仔仔細細的詢問今天王姑娘見了那些人?吃了多少飯?發生了什麼事?若說王姑娘提了一嘴一品樓的五香牛肉好吃。老爺一定會讓他們明兒一早給安排上。
全順得出結論,老爺心裏頭一定是喜歡王姑娘的,之所以最近表現的不同尋常,一定是夫人的祭日快到了,老爺心裏難受。
新歡舊愛,難呐!
因此,全順特別懂老爺的心,自覺
扛起了哄未來新夫人開心的重任。
全順不確定王姑娘剛才有沒有瞧見老爺躲開了,慢慢的轉過臉去看她。
此刻白玨正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麼,大概是看什麼入神了,嘴角倒是勾起了,像是在笑。
全順放了心:“姑姑在想什麼開心事?”
白玨轉過臉,麵上的笑意更大了:“笑一個蠢貨!”
全順不知她指的是誰,也不敢刨根究底,做下人的最忌諱探聽主人隱私,言多必失,因此他也附和的笑了笑:“這世上蠢人何止千千萬,有些人蠢而不自知,確實可笑。”
白玨怔了下,忽然大笑出聲。
好一個蠢而不自知,原來蠢貨竟是她自己!
全順倒是被這聲笑嚇了一大跳。心裏一陣古怪,又說不上來,也不敢再亂說話,小碎步跟上她,往庫房跑去。
二人離開後不久,顧容瑾從遮擋的圍牆後走出,麵上顯出掙紮之色。
薑奴:“王姑娘最近好像很開心。”
顧容瑾垂在袖口的手握緊。
薑奴歪了歪頭,露出迷茫的神色。
顧容瑾又站了好一會,才轉過身,與薑奴的目光對上。
薑奴:“主人。”
顧容瑾:“嗯。”
薑奴:“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季崇德說王姑娘像夫人,我覺得是有那麼一點點。”因為他見過更像的,五官幾乎是一模一樣,言行舉止也是經過刻意訓練的,幾乎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除了沒有武功這點。
“但是剛才,我覺得真像。夫人不開心的時候也是這麼笑。”
“笑得越大聲越不開心。”
白玨從庫房出來的時候儼然成了行走的珠光寶氣。
全順也是開眼了,從來沒見過貴夫人這麼打扮自己的,恨不得將一庫房的寶貝都掛在自己身上。
不過太尉府裏寶貝多,就算是全身掛滿,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全順暗暗壓住自己不太強健的心髒,未來夫人開心就好!開心就好!
可當白玨要踏出太尉府大門,全順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滿身的寶貝戴在府裏耍耍就罷了,隻要他盯著,仔細點,玩夠了就還回去了。然而要是出去了,丟了一兩樣,可是要掉腦袋的。因為很多都是禦賜的寶貝!
全順好言勸住,說姑姑要出門,他去給準備馬車。一轉頭,連滾帶爬的去找他家老爺。
到了近前,劈裏啪啦一說。
顧容瑾沒什麼反應:“她開心就好。”
“不夠的話,再送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