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要真有人傷我,不是還有王遲嗎。”
“你快回去吧,我差不多時候就回去了。”
自始至終白玨沒有再看他。
顧容瑾沒動。
白玨鼻尖的血腥味縈繞不散,她好煩,語氣也不耐煩起來:“顧容容,你這樣真的讓人很煩,我知道我在幹嘛,雖然我一直以來小錯不斷,但是別人拜托我的事,從來也是說到做到,大是大非從不含糊。你不要像看管小孩一樣的看管我。這次不是我先招惹許穆的,他突然衝過來,我也沒注意到。對,我找蕭二麻煩,是我不對。我就想找人打一架怎麼了?不找他難道找季崇德?牧真?沈英男?還是找你?好了,我知道你們現在都是大人物了,都有事要忙,沒空陪我耍了,我自個兒找人玩不行嗎?我現在是被長思的事絆住了腳,不然我也不會在你跟前礙你的眼,早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了,唉,好煩!”
顧容瑾低聲道:“我沒有……”
白玨啪一下砸了酒碗,“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顧容瑾按住她的手,站起身,又自上而下將她深深看了眼,才轉身離去。
他一走,熱源散去,白玨搓了搓胳膊,感到了冷。
她猛灌了幾口酒,看著一直安靜的待在一邊的王遲,忽然心生感慨,“至少還有你。”
王遲聞聲轉過臉來,眼巴巴的,莫名給人一種坐立不安之感。白玨就明白了,其實王遲一點都不想跟她出來,他最近跟小白花和顧長思他們玩得很好。雖然他不會說話,心智簡單,但表達快樂的方式跟普通孩子無異。
所以,他現在的表
情是,他一點都不想呆在這,他想回去。
白玨與他對視良久,敗下陣來,揮揮手,“走吧,走吧。”
正要起身結賬,一摸錢袋,尷尬了,她的錢袋和她的所有首飾都被她丟在小流兒家了。
老夫妻倆已從後廚走了出來,白玨正不知所措之際,一陣狂風吹開木門,白玨看到了一直立在對麵路口的顧容瑾。
大概是這邊的響動驚到了他,他也往這邊看了過來。
風雪中,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他幹嗎呢?”白玨心裏嘀咕了句,轉頭衝王遲說:“你去找顧大人要點銀子付酒錢。”
王遲聽懂了,跑了出去。不一會,顧容瑾親自走了回來,付了銀錢。大概他身上氣勢太重,老夫妻倆個沒見過世麵,膝蓋一軟,就要跪下。
白玨順手扶了把,推著顧容瑾的背就出了門。
顧容瑾拉著她的手,一直將她扶上了馬,隨後翻身坐在她身後,攥緊韁繩,白玨整個的被他圈在懷裏。列陽訣讓他的身體熱烘烘的,白玨感覺自己就像是窩在了溫暖的火爐裏,舒坦的滿身筋骨都放鬆了下來。
倆人都沒有說話。
期間白玨幾次三番想張嘴活躍氣氛,後來見顧容瑾一直不說話,又疑心自己要是說多了肯定惹人厭。
言多必失,話多招人煩。
白玨索性修了閉口禪。
這一路寂靜無聲,一直到了太尉府。白玨是被顧容瑾從馬上抱下來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睡著了。
她囫圇揉了下臉,從顧容瑾懷裏跳下來,衝他一抱拳:“顧大人多謝了!”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晚上,顧容瑾和孩子們一起吃的飯,白玨不在,借口調理內息。
飯桌上,小白花突然道:“老顧,你和老王吵架了?”
顧容瑾停了手中的筷子,溫聲道:“叫姑姑。”白玨與花無心交好,小白花叫她一聲姑姑名正言順。
小白花:“老顧,你怎麼連個女人都搞不定?你太讓我失望了。”
顧容瑾心累:“……吃飯。”
顧長思轉過臉,看向他爹,遲
疑了會:“爹,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師父?你一直這樣不好。”
小白花順著他哥,鄭重點頭:“顧爹,你是不是打算先搞大了老王的肚子,想省彩禮錢?”
哐當,房門被人大力推開,白玨麵無表情站在門口,徑自到了小白花跟前,後者想溜沒溜走,被她一把揪住耳朵:“花兒,走,老王單獨給你開小灶,指導你武藝去。”
小白花揮手求救:“顧爹,救我!”
顧容瑾動了下,正要張口。
白玨立刻道:“咱倆至親姑侄,外人休要插手!”
次日一大早,小流兒就來了,借口歸還昨日白玨落在他那的金銀首飾,實則是想當麵跟她道個歉。同來的還有薛紅。二人也不知怎麼想的,你一言我一語的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