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回去, 也就沒隱藏行蹤了,二人剛回到京城就察覺到被人盯上了,感覺挺無奈的。顧容瑾心中有愧,難免敏感, 那些人越鬼鬼祟祟, 他越有種被人啪啪打臉的憤怒。終於忍無可忍, 趁白玨不注意, 偷偷走開, 想截住那些人教訓他們一番,反被白玨先攔住了他。
“奉命行事, 你難為他們又有何用?”白玨上前抓住他的手, 笑嘻嘻道。
顧容瑾豈不知這個理, 愧疚更甚:“對不起。”
“算啦,”白玨背過身子牽著他的手往前走:“你可知道士爹跟我聊了半個時辰都說了什麼?其中一件,讓我不要和你姐姐作對,長姐如母, 我沒有親婆婆,就將她當成二婆婆孝敬算了。”不過白玨也沒將她十年前的劫難與顧姝有直接關係跟她爹說。
顧容瑾被她說的好氣又好笑:“什麼二婆婆, 你別胡說。”
白玨半真半假:“不然呢?若不假裝阿姐是你娘,有養育之恩, 我怎麼勸服自己不同她計較?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顧容瑾從她身後摟住她, 下巴搭在她的肩頭,正要說話,忽覺氣氛不對, 抬頭一看,才發覺二人還站在大街上。
二人都容貌過人,本就引人注目, 這下好了,不分場合摟抱在一起,引得行人紛紛駐足觀望。
顧容瑾的目光不自覺又落向人群後探頭探腦的探子,心裏裹了一股氣,忽然抬臂勾住她的雙腿,將她抱在懷裏。
白玨詫異道:“你這是做什麼?你不怕人說三道四啦?”
顧容瑾:“說就說唄,我還怕他們不說。”
白玨挑了下眉,抱住他的臉親了口。
顧容瑾僵住。
白玨樂不可支。
這一路上指指點點就沒停過。
太尉府的大門少了半邊,另一邊也岌岌可危。
白玨從顧容瑾懷裏跳下來,夫妻倆個都受了不小的驚嚇。
誰敢拆太尉府的大門?
誰敢!
二人同時縱身一躍,躍上幾層高的台階,快速跑進去。
家丁聽到動靜,手握木棍,正要起身來攔,看清來人,愣住了。顧太尉一指空蕩蕩的大門:“怎麼回事?”
白玨緊貼著他後背,探頭看來。
家丁嗚嗚啊啊,還沒說出個所以然,白玨等不及,雙臂一展,朝顧長思的院子飛身而去。
原本熱熱鬧鬧的後宅,人去樓空。隻餘幾個下仆躲在屋子裏閑聊取暖。
白玨抓住其中一人,疾言厲色道:“顧長思呢?”
恰在此,顧容瑾也過來了,握住她的手腕,說:“虛驚一場,孩子們都被接去我爹那了。”
白玨手一鬆,那下人被嚇到,墜落在地,半天爬不起身。白玨過意不去。矮身就去摸他的頭,以示安撫。
手還沒碰到,顧容瑾神色一變,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出幾尺遠,“說話可以。”未盡之言,自己體會。
“大門是怎麼回事?”白玨問。
“牧真,”顧容瑾頗為無語,“他也不知怎麼回事對王遲感興趣的很。”
下麵的話不用顧容瑾說,白玨大概也猜到了,王遲憨傻,分不清善惡,凡是挑釁一律當作惡意處理。再加上,他那一身磅礴到無法自控的內力,若是無人製止,破壞力顯而易見。
全順顛顛的自回廊另一頭跑來,方才路上跟顧容瑾語速極快的說了幾句,顧容瑾腳程快,他沒跟上。到了近前,才發現白玨也回來了,愣了愣,神色瞬間變得極為古怪。
二人並未發現異常,顧容瑾轉頭看向白玨:“要不咱先休息一下再去接孩子們?”
二人一路風塵仆仆,尤其顧容瑾,回來的路上一直抱著他,從鞋子到膝蓋都濕了,一看就知道很不舒服。
白玨哪有不應的。
二人又手拉著手,感情很好的往主院去。
全順看二人緊靠在一起的背影,表情更奇怪了。
之後,下人燒了水,二人暫時分開,各自沐浴。
沐浴後,顧容瑾親自拿了幹帕子給白玨擦頭發,二人有說有笑,像一對新婚燕爾的小夫妻。全順一肚子疑問都沒敢問,正兀自糾結難受。遠處忽然傳來急速奔跑的腳步聲,轉眼到了近前。
全順定睛一看,季大人!
他站直了身子正要迎上去,季崇德壓根就沒看見他,徑自越過他,直接推門而入。
裏頭二人剛沐浴過,披著頭發,衣衫不整,氤氳水汽,溫馨曖昧。季崇德措不及防,老臉一紅。一腳都踏進去了,又觸電般得往回縮,抓著門板猛得哐當一聲,鎮得兩扇門搖搖欲墜。
季崇德這才看向全順:“他倆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