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玨被他整個的圈在了懷裏,斜睨著他,故意伸舌舔了下他的掌心:“到底是誰扭扭捏捏?”
顧容瑾一僵:“我,是我。”
二人你來我往,信馬由韁,等白玨回過神,見雪已自動載著他們回了太尉府。
白玨抬眼望了下巍峨的大門,“錯了,我是打算去太師府接長思他們回來的。”
顧容瑾掐住她的腰,打馬進府:“有什麼好接的,玩膩了自然會回來。”
府裏人見狀,自動回避,白玨怪不好意思的,掙了幾下沒掙脫。顧容瑾將她從馬背上抱下,又徑自帶去了書房。腳一踢帶上房門。隨後將她往書案上一放。
白玨作勢要下來,顧容瑾按住她,眸中顏色很深:“我以前看書寫字的時候,你不是老愛搗亂,躺在我書案上嗎?”
若白玨還是曾經那個白玨,一定不會多想。現而今眼睫一顫,麵上登時血紅。
如今看來,她曾經的皮厚無恥恰恰是因為本質天真。三教九流學得那些調戲人的花招不過是照貓畫虎。又或者說,她自己不曾真正動過情,才會肆無忌憚。
顧容瑾很滿意白玨現在的反應,他低下頭,說:“其實我很早以前就想過像現在這樣將你按在書桌上……懲罰你。”
白玨驚異的睜大了眼:“很早有多早?”
顧容瑾親她,呢喃道:“反正比你張嘴閉嘴喜歡我的時候要早。”
她一直認定的一廂情願,又怎知不是兩情相悅?
隻不過常常讓他灰心喪氣又鬱悶的是,他越是情難自禁,就越能看出她對他的愛意就像是任性的小孩非要得到一件好玩的玩具,目的單純的可笑。
愛生憂,愛生怖,愛是占有與得到,愛是不願與人分享,愛是身與心都強烈渴望著合二為一。
白玨一直以來確實沒有這種複雜深沉的感受,除了剛醒來那會兒,湧出過被背叛的狂怒。不過,沒過多久,又自我開解釋然了。
兩相對比來看,顧容瑾的愛似乎更小家子氣,也更熱烈真切。與他出塵的外表相比,他的愛更赤誠純粹。然而白玨這種喜歡宣之於口,卻又我愛人人,人人愛我,博愛眾人,對某個人的愛意更像是戲耍玩鬧,常常讓被愛的懷疑她的真心。以她那種義字當頭的性子,便不是為了顧容瑾,怕也是會豁出性命。
白玨無法理解顧容瑾曾經的小心試探,懷疑否定,又在自以為被愛中深深愛上。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躁動。
季崇德“嘭”一聲踹開門。
幾乎在同時,白玨像是流星般,飛身朝窗口而去,眨眼沒了蹤跡,隻留下一道殘影。
季崇德氣焰囂張,隻覺得什麼晃了眼,隨即看到顧容瑾散開前襟站在書桌後,露出一大片胸膛。如果他還仔細點,一定能看到顧容瑾唇上水漬瀲灩。不過此刻更讓他在意的是,姓顧的臉色陰沉,雙眼直勾勾的,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
季崇德一時被嚇住,囂張的氣焰一熄,結結巴巴道:“又不是女人,看了你又怎麼了?”
恰在此,門外又傳來喊聲:“師父!你怎麼赤著腳啊?”
顧容瑾一怔,一攏胸前衣襟,抓起擱在書案上的小鹿皮靴子就追了出去。滿心滿眼隻剩關切。
作者有話要說: 時間過得好快,感覺每天都在寫,今天一看,這篇文好多天沒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