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斯先生,萊妮夫人要吃新鮮牛排,請你帶我到薇茲夫人的房間去,謝謝!”佛魯的音調同手上的手槍一樣冰冷。肥男仆再也不敢多說什麼,連忙戰戰兢兢地在前麵帶路,一行人從廚房側門出來,一路左拐右轉,終於來到三樓內側走廊薇茲的房間。
仆人們都已睡下,走廊裏死氣沉沉,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肥男仆來到房門前,渾身顫抖著說:“佛……佛魯先生,按規矩,男仆人是不可以隨便敲女主人房門的,我是不是可以去把瑞貝卡叫起來……”
佛魯用力把槍頂在他後腰上的贅肉裏,惡狠狠地說:“不用麻煩瑞貝卡了,巴金斯先生。快去敲門!”
肥男仆無奈,隻得抬起瑟瑟發抖的胖手胡亂敲了幾下房門,半晌才聽到回應:“是誰?”
“夫人,我……我是巴金斯。佛魯先生說特地給您送來剛剛宰殺的牛肋排,是特地給萊妮夫人做牛排用的。”男仆聲音中明顯夾帶著恐懼與緊張。
屋內傳出一聲疑惑的問話:“什麼?”
門開了,薇茲穿一身深紅色真絲睡衣褲站在門內,頭發淩亂地看著肥男仆,眼神中帶著慍怒:“瑞貝卡到哪裏去了?”
“夫……夫人,佛魯先生說你要親自見他……”話還沒說完,佛魯一把將他推到屋內,閃身進去,米麗亞和柯林也隨後跟進來。
薇茲很驚訝,尤其是看到他手中的槍之後:“佛魯,你這是要幹什麼?你瘋了嗎?”
佛魯道:“薇茲,今晚我是特地來見母親的!”
“她……她生了重病,不願見陌生人,我想你是知道的。”薇茲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佛魯冷笑幾聲,道:“什麼樣的重病幾年不出臥室半步?我倒很想知道。快帶我去母親的臥室!現在!”
薇茲還要解釋什麼,佛魯把手槍對準她的胸口,於是沒敢再說什麼。她看著柯林和米麗亞,點點頭說:“原來你們就是為了這件事。好吧,我已經隱瞞了六年,也忍受了六年,是時候解脫這一切了。”她走進內室取出一串鑰匙,出房間徑直朝右側拐角處慢慢走去。
其他幾人連忙跟在後麵。拐過走廊來到緊靠牆角的那扇門前,用鑰匙打開門,進屋按亮水晶吊燈,回頭說:“各位,請進吧。”
房間內有一股很濃的酒味。薇茲再用鑰匙打開起居室房門走進去,推開臥室門將吊燈打開,對佛魯說:“母親就在裏麵,你進來吧!”佛魯看了她一眼,快步走進臥室。
臥室內的雕花大床四周垂著天鵝絨幔帳。佛魯心髒怦怦直跳,急切地想見到自己從沒見過的生母,因此快步上前,伸手挑開幔帳。
“啊!”佛魯倒退幾步,驚得臉上的肌肉都扭曲起來。
寬大的床上鋪著厚厚的蠶絲被,上麵躺著一個中年婦人,蓬亂的深黃色長發散落枕邊,臉色憔悴,雙眼緊閉,似乎正在熟睡中。婦人身上穿著做工考究的白色睡衣睡褲,袖子和褲腿抻得很長,分別牢牢係在大床四角的鍍金雕花杆上。從被勒得細細的衣袖和褲腿來看,這中年婦人顯然已經沒有了四肢,身體則被固定在睡衣睡褲裏,看上去十分怪異恐怖。
隨後走進來的米麗亞、柯林和那肥男仆也看到了這一幕,都驚得說不出話來。佛魯驚恐道:“這是……這是什麼?”
“這就是我們的母親。”薇茲走過來,看著床上的中年婦人說道,“你不是一直想見她嗎?我可以現在就把她叫醒。”
說完她走上前抓住中年婦人的頭發輕輕晃了幾下。婦人頭腦一顫,恍惚地睜開眼睛,看到薇茲後張了張嘴,卻沒說什麼。
(本章完)